睡了一夜之后,蘇祈感覺非常不好。
他時而夢到自己成了地主家的傻兒子,又時而夢到自己變成了貴族家的小女仆,有時候還會是街邊的乞丐、幫派的打手、角落的流鶯。
就仿佛自己進(jìn)入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偶體內(nèi),沿著他們的生涯在前進(jìn)一樣。
不過在醒來之后,夢中的景色倒是沒有了。
睜開眼,是陌生的天花板,還有藥水的味道。
“睡得怎么樣?”
說話的是希娜。蘇祈記得她,是之前跟在洛河身邊的那個貓耳女警備。
“糟透了,總是夢到光怪陸離的玩意兒?!碧K祈搖搖頭。
“很正常。”希娜說,“與惡魔接觸過的人都會遭受污染。比較輕度的會做噩夢,產(chǎn)生一些恐懼癥狀。如果是比較嚴(yán)重的,甚至需要進(jìn)行記憶清洗?!?br/> 希娜公事公辦。
“嗯……你的狀態(tài)很好,沒有惡魔氣息的殘留?!毕D扔靡粋€像是掃描儀的設(shè)備在蘇祈身上掃了一下。
“有沒有更詳細(xì)的檢查?我覺得我還需要更深入的體檢。”蘇祈覺得還需要更詳細(xì)一些。
“沒有必要,這里是神庭的醫(yī)院,你已經(jīng)得到了最佳的治療?!毕D日f,“你現(xiàn)在錄一份口供,差不多就能回家了?!?br/> “洛河警官呢?”蘇祈又問,“還有其他受害者嗎?”
“洛隊沒事,只是受到了比較嚴(yán)重的污染,治療的時間會稍微長一點。在現(xiàn)場的還有兩個你的同校生,男生還要繼續(xù)住院兩天,女生還好,和你一樣就可以出院了。”希娜取出了錄音機(jī)、紙和筆,開始給蘇祈錄口供。
蘇祈大致講述了一下當(dāng)時發(fā)生的情況。
在那個奇怪空間之中的內(nèi)容,蘇祈講述的比較含糊。
“在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有意識,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意識都在漸漸消退。到了最后,我也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br/> “這很正常?!边@時候尤利婭也走進(jìn)了病房。她穿著的是那套白色的背帶束腰小洋服,和之前那有些臃腫和邋遢的感覺不同,今天的尤利婭倒是顯得挺得體的。
“圣女大人?!毕D纫餐A讼聛?。
“那個空間是怎么回事?”蘇祈問。
“那個地方是‘樂園’。在耶薩神庭的記載中,‘樂園’是生命之地,童話之鄉(xiāng),但是十分危險,一旦有人誤入其中,很快就會迷失自我,最后連通自己的存在也被這個空間所吞噬,成為空間的一部分?!?br/> 蘇祈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經(jīng)歷,他感覺好像的確如此。
“那個人偶惡魔可挺厲害的。”蘇祈感嘆著。
“厲害的不是人偶惡魔,是那個空間。根據(jù)現(xiàn)在的情報回溯,我們猜測,人偶惡魔很可能是在以前想要舉行某個儀式的時候儀式的失敗偶然的將它的意識帶入了樂園,從而才讓這個惡魔掌握了這片空間?!?br/> “在掌握了空間之后,人偶惡魔就開始使用這片空間將其他人的命運剝奪,從而制作成人偶。真是暴殄天物。不過在人偶惡魔死掉之后,那個空間就消退了。追蹤‘樂園’大概會讓神庭熱鬧一陣子吧?!?br/> “原來如此。對了,白鴉呢?”蘇祈想到了尤利婭交給自己的那把短劍。
“這兒?!?br/> 尤利婭扔給了蘇祈一個像是葉片一樣的東西??雌饋戆坐f已經(jīng)只剩下眼前的殘骸了。
“壽終正寢了?!?br/> “惡魔的力量么……”蘇祈記得白鴉之前還挺厲害的。
“是被白鯨之息……”尤利婭甩甩腦袋,停下了這個話題,然后拿著一沓紙到了蘇祈的面前,“差點忘了正事,把這個簽了。”
“合約?”
“對,聘用你作為我助理的正式合約?!?br/> 蘇祈注意到,上面的日期是12日,好像是昨天。
“不是今天?”
“你是昨天入職的嘛,趕緊。這次事件能拿不少補助,你填今天可就沒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