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邵氏這些孫輩里,最看重唐文松,最寵愛小四和小五,但是對唐冰萱的感情是最深的。
當(dāng)年唐冰萱七歲多,開始有自己的院子,柳氏忙著照顧年幼的唐文柏,又記掛著剛搬到外院的唐文松,后來又懷上了龍鳳胎,對大女兒難免就疏忽了。
于是,太夫人就把唐冰萱叫到跟前教導(dǎo),老國公有時也會對其功課指點一二,一直到老國公纏綿病榻,撒手離世。
榮國公嗓音有些低啞,問道:“母親,我們家要履行婚約?”
太夫人沒有回復(fù)兒子,反問:“江家怎么說?”
“江侯爺言明,若咱們家不愿結(jié)親,也不會聲張,免得節(jié)外生枝,壞了家里女孩的名聲。只是想了結(jié)老侯爺?shù)淖詈髵炷??!?br/>
榮國公復(fù)述了一遍江侯爺?shù)脑?,“如果兩家結(jié)親,必待萱兒如親女,江疏年這輩子不會納妾,長輩也絕不會送人給他們。即便二人無子,也可以過繼兄弟的子嗣,為他們延續(xù)香火。”
“江家是厚道人家,家風(fēng)不錯。”太夫人身為女子,對江家的誠意更觸動。
“那江疏年品性如何?多大年紀(jì)?”
“您壽辰那天江侯爺帶過來見過禮,今年十九,身形高大,長相不錯,性子嘛,咱家老三應(yīng)該最清楚?!?br/>
太夫人有些狐疑,怎么扯到老三?
“江疏年守完祖父一年孝期,就跟著兩個哥哥回了京都。和老三不知道怎么投契,兩人關(guān)系不錯。”
如果跟老三一個性子,除了沒前程,其他還不錯,至少可以在家多陪陪妻兒和父母,太夫人如是想。
“我把老三叫過來,問問吧?!碧蛉藢Υ髮O女的婚事上心,迫切的想了解這個叫江疏年的兒郎。
三爺來到松鶴院,看著大哥也在,挑了挑眉。
“母親,您找兒子有什么吩咐?”
“老三,江疏年這個兒郎你應(yīng)該熟悉吧,為人怎樣?”太夫人開門見山,直接問兒子。
江疏年?為什么提到他?難道這小子漏了底?
不應(yīng)該啊,猴精的人,武功也不錯,在自己手下一年多,還沒出過紕漏呢。
三爺腦子里想了半晌,面上不漏分毫。
“母親怎么問起他?我們也就是近半年才熟悉起來的?!比隣斠泊蛑珮O。
“那你了解他這個人么?”太夫人不答又問。
“母親,您到底想知道什么?沒事問一個不相干的兒郎做什么?”
三爺瞥了安靜坐在一旁喝茶的榮國公一眼,不會是被大哥捉住把柄了吧?
“什么不相干,有可能成為你侄女婿的人怎么會不相干?!碧蛉说芍;ㄇ坏男鹤?。
侄女婿?是我想的那樣么?三爺有些吃驚,點撥了大侄子幾句,難道大哥這是被大侄子洗腦成功了?
“江疏年這小子跟我性子差不多,也就是愛吃吃喝喝到處逛,旁的也沒有什么惡習(xí)。”
三爺覺得可以為江疏年這個能干的下屬,爭取一下,自己的大侄女雖然人懶散,但是掌家理事打理院子是個能手。
有國公府在,大侄女也不會被人欺負(fù),至于私底下的流言蜚語什么的,大侄女心最寬,關(guān)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關(guān)他人何事。
“母親,我覺得按照大丫頭的性子配給江疏年也不錯,至少能一輩子平安喜樂?!?br/>
自己和自家夫人這些年過的多好,夫妻恩愛,兒女雙全,表妹嫁給他,過的安逸舒心,還似二八年華。。
“大哥,你也別怪弟弟我僭越,大嫂掌家理事沒話說,但書香世家教出來的主母太過于注重顏面,恐怕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榮國公素來是個能聽得進建議的人,老三的話糙理不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