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什么秘密,我出身制陶世家,雖然后來破敗了,對陶瓷還算有些研究。”
“那雅素姑娘可想制作彩瓷?”上次她拿著青花瓷茶具見她的時候,就可以從她的反應(yīng)中看出雅素對彩瓷的重視。
蘇棠曾經(jīng)在皇宮中看到的瓷器多是單色釉,就是通體上下只有一種顏色,想一件瓷器上面有兩種,三種,甚至四種五種顏色的彩瓷,除了上次蘇棠拿出來的青花茶具,恐怕這世上就沒有第二件了。
制作陶瓷也一樣需要獨有的藝術(shù)細(xì)胞,作為制陶世家出身的雅素顯然天賦很不錯,蘇棠這個時候就打上她的主意,再加上玻璃的制作沒有琉璃那么復(fù)雜,到時候教給她應(yīng)該也是可以的。
“你會制作彩瓷?”如寒梅般清冷的雅素此時宛若蒙上一層霜雪,緊緊的盯著蘇棠,生怕剛才自己聽錯了。
雅素這些年從未放棄過制作彩瓷的方法,即便她從世家小姐落魄到在傾顏閣求生活,她也從未放棄過,特別是當(dāng)她看到青花瓷茶具的時候,她清楚的知道彩瓷是可以制作出來的,偏偏她就是找不到辦法。
這些天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蘇姑娘,這種話可不能亂說。”一旁靜靜聽著的蕭澈緊張的開口,還隨時觀察著雅素的狀態(tài),這件事對雅素來說太重要了,甚至比她的命還重要。
“我可以?!碧K棠回答的十分堅定有底氣。
“你可見過一套名為青花瓷的茶具?”雅素緊張的問道,如果蘇棠會做彩瓷的話,那么那套青花瓷很可能出自她手。
“是我做的,曾經(jīng)有些日子缺錢,就拿出去換錢了?!碧K棠喝口水掩飾自己的心虛,畢竟她也不能告訴他們那套茶具是從未來世界買來的。
聽到這句話,雅素沒有剛才的緊張,像是突然松口氣般靠在椅子上,苦笑道,“我試過世上所有的顏料都沒能做出來彩瓷,要是早點知道彩瓷的做法,或許他就不會死。”
他?蘇棠看著傷心欲絕的雅素,敏銳的察覺到在雅素身上似乎發(fā)生過不好的故事,蕭澈收斂起他平時欠揍的神情,此時難得的嚴(yán)肅起來。
雅素似乎又想到那些讓人痛不欲生的時光,聲音凄凄切切的響起,說起她壓抑在心底很久的故事。
雅素姓陶,家中制作陶器的手藝是祖上世代傳承下來的,到了他父親這一帶,雖說生意做得不是很大,卻是臨祈城附近頗有名聲的制陶世家。
而陶雅素作為陶家獨女,從小就顯露出對陶瓷的上好天賦。
在雅素十二歲那年,那時候還只有陶器,連最簡單的單色釉瓷器都還沒有面世。
我們現(xiàn)在都喜歡將陶瓷放在一起念,其實陶和瓷是完全不相同的,陶器質(zhì)地粗疏,聲音沉悶,顏色以紅色褐色和灰色為主,而瓷器質(zhì)地堅固,聲音清脆悅耳,顏色明快,由于表面有一層玻璃質(zhì)地,看上去流光溢彩。
雅素或許是因為孩童的玩心,或是天賦,她好奇的將從山上取來的各種土不停的燒制,變化著燒制的溫度,一次次的實驗,就這樣在誤打誤撞下,燒制出白瓷,白如玉,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磐。
在那個還只有陶器的時代,胎質(zhì)潔白,釉面光潤的白瓷,瞬間引起轟動,極受達(dá)官顯貴的追捧,一時間,陶家的瓷器名聲大噪,生意也在不斷的擴(ku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