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要想被晚輩尊敬,那也要有個長輩的樣子,二叔,你做的那些事,別以為我心里不清楚。”錢久旭盯著錢瑁,清冷的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錢瑁被嚇得一顫,覺得渾身都冷了起來,縮了縮脖子,低下頭去,嘴里含糊道:“我做了什么事?我什么都沒做,你不要血口噴人?!彼χ渥诱驹诹艘贿?,不復剛剛的強硬。
“做與沒做二叔自己心里還不清楚嗎?還用我點到明面上來嗎?”
錢久旭往前走了兩步,盯著錢瑁,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把錢瑁逼得退到了墻根,笑了笑:就這膽小的樣子,也敢學人綁架。
這才轉(zhuǎn)身,給祖宗上了香。
“老夫人,您天天在祠堂哭鬧,打擾祖父和各位祖宗安寧,恐怕百年之后,莫說見面,他們老遠見了您都得繞著走吧?!卞X久旭看著跪在地上的老夫人挖苦道。
老夫人氣地手都發(fā)抖了,緊緊地攥著帕子,想著今日的目的,硬是忍了下來。
“旭兒,來,祖母瞧瞧,你這孩子,怕是病糊涂了吧,怎么這樣的話都拿出來玩笑呢?!崩戏蛉司椭经h(huán)的手起了身,假裝關(guān)心,實則裝糊涂。
“旭兒的身體,自己心里清楚,一時還死不了,還不至于到了腦子糊涂的地步?!卞X久旭今日豁出去了,撕破臉就撕破臉吧。他也正好看看,究竟能到何種地步。
“旭兒的身體無事就好,祖母心里也安了心。你不知,聽說你被綁了,祖母心里可擔心了,生怕有個好歹,日日在祖宗這里祈禱,求他們保佑你早日平安回來,你看這不就應驗了?!崩戏蛉怂坪踅袢掌飧裢獾暮茫褪遣唤渝X久旭的茬,自說自圓地格外帶勁。
“老夫人,既然旭兒人也平安回來了,病也沒什么大礙了,您求的事都已應驗。您是不是就不用這么天天在祠堂求了?”錢久旭今日是特意來請老夫人出祠堂的。
老夫人總這樣在祠堂跪著,一日兩日的還好,時間久了,族里又該有話說了,畢竟是長輩,傳出去不好看,還以為大房仗著自己當家,欺壓長輩。
“旭兒,你看,祖母天天在祠堂不是還有其他祈求嘛?”
“老夫人,還有什么大事用得上您如此興師動眾?”
“當然是大事,傳宗接代的大事。”老夫人眼珠子一轉(zhuǎn),勾起了嘴角?!靶駜?,你這次遇劫,祖母想了許多,都是祖母考慮不周。你已經(jīng)這么大了,婚事一直還沒著落,這樣可不行?!?br/>
錢久旭聞言一愣,難怪今日自己無論如何說老夫人都不生氣,原來在這里等著自己呢?!靶駜荷碜尤酰槭伦匀徊患??!卞X久旭準備以身體不好搪塞過去。
“那怎么能行呢,就是身子弱才更應該著急。早日娶妻,誕下血脈才是正經(jīng)?!崩戏蛉嘶I謀了好幾天,就等著今天了,怎可輕易被他搪塞過去。
錢久旭冷笑一聲,恐怕是早點娶個你娘家的姑娘,誕下血脈,自己再一命嗚呼最好。
果不其然,老夫人接著說道:“我娘家哥哥的孫女年十六,和旭兒你倒是般配......”
“父母不在,不敢輕言婚娶?!卞X久旭搶先一步說道,打斷了老夫人的話。
“源兒夫婦這么久了都沒有音訊,若是一直不歸,你難道一直不婚娶?你對得起錢家的列祖列宗嗎?”老夫人說著,指著祠堂上的排位痛哭起來。
又來了!錢久旭頗有些頭疼,恐怕自己婚配這一關(guān),今日是難以過去了。
“老夫人,父母不在,旭兒實難從命?!?br/>
“父母不在,不是有主母給你做主么,你父母再大,難道能越過祖母去?依我看,今日這事就這樣定了,不日我就讓她過府來?!崩戏蛉藴蕚淞撕脦滋?,逮到機會就不會松口。
“老夫人”錢久旭大喊一聲,“喀喀喀”咳嗽了起來,“牛不喝水,您一定要強按頭嗎?這婚娶之事,您一定要獨斷專行,不顧旭兒的死活嗎?”
“旭兒,你這話就嚴重了。你是家主,我哪里敢不顧你的死活。只是讓你娶妻,這完全是為了你好,為了錢家好。沒準沖沖喜,你的病就好了?!崩戏蛉诵睦镆恍Γ袢兆约壕退酪е槭虏环?,看你如何說。
“老夫人,旭兒就算娶妻,也不一定是陳家的姑娘。旭兒福薄,不敢拖累老夫人的娘家。”錢久旭見說不娶妻說不過去,只得轉(zhuǎn)換了思路??傊蝗㈥惣业墓媚铮戏蛉藨摼筒粫潜浦约喝⑵蘖?。
“你這身子病了這許多年,這金州鎮(zhèn)都是知曉的,一時之間到哪里去娶妻?我既然做了你的祖母,自然要多為你考慮,只好委屈我大哥的孫女了?!崩戏蛉苏f的可憐兮兮的,好像自己作出了多大的犧牲似的。
“旭兒怎敢委屈陳家的姑娘。老夫人,咱們以一年為期,如果旭兒到時還未找到合適的人選,你再找陳家的女兒過來?!卞X久旭退讓一步,為自己爭取一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