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飛說完,急匆匆地離開了正屋,腳步輕快,眨眼工夫便不見了身影。
嚴小妹瞟了一眼嚴家娘子,偷偷彎起了嘴角。
如今看來,自己這個苦肉計,還是起了些作用的。
等到一會開了祠堂,我還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揭穿她水性楊花的真面目,看她還怎么嫁?
如今你們買東西買的歡喜,等到錢家來退親,要回聘禮的時候,就有你們哭的。
嚴家母女已經(jīng)有些等不及看趙家姐妹從云端一下子跌入泥底的慘痛模樣,那場面一定是特別的讓人痛快舒心。
趙家院子里
海棠她們四個往常一樣,干完雜活,正在院子里的地上寫字。
“二妞、小妹”隔壁家的錢家娘子進了院子,猛的瞧見海棠和平兒,頓了頓,笑道:“大妞也在啊!”
海棠笑道:“錢家嬸子,可是有事?母親今日不在,去鎮(zhèn)上忙去了?!?br/>
錢家娘子看著海棠半晌未語,如今這事既是她惹出來的,又是家里的老大,理應(yīng)她來解決,急道:“你們是不是打過嚴家母女?”
海棠心里一驚,上次打人的時候她可是關(guān)好了院門的,難道是響動太大,被錢家娘子聽了去,面上還是詫異道:“錢家嬸子何以有此一問?”
錢家娘子皺了皺眉,這個小丫頭,如今人家嚴家母女都告到里正那里去了,還擱這兒裝。
如今里正去趙家族里找人了,很快就會開祠堂審這個事。
若不是自己平日里和里正家的媳婦有來往,又怎能這么快得到消息。
想著,怎么都是左鄰右舍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既然得了信,若是不來報,日后可怎么見趙家娘子?這才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說實話,錢家娘子心里是有些不待見趙家大妞的。
自己小兒子錢二貴自從趙家大妞賣身后,整日也不知在家捯飭什么,突然有一天非要去投軍,說是要報效國家。
自己怎么勸也沒勸住,還是背著包袱走了,至今杳無音信。
后來,錢家娘子在家里左思右想,越想越覺著,這二貴投軍的事只怕是和趙家大妞賣身有關(guān),心里便有些怨上大妞了。
“這都什么時候了,大妞你還跟嬸子打馬虎眼呢。我實話跟你們說,我得到了信,里正找了族里的長輩,說是要開祠堂審你鞭打嚴家母女的事?!卞X家娘子沒好氣地說道。
“有這事兒?”海棠心里一驚,皺起了眉頭。
一邊寫字的二妞她們?nèi)齻€也都圍了過來。
“大姐,這可怎么辦?娘如今又不在。”二妞又急又怕地問。
海棠心里是復(fù)雜的,按理說上次用柳條打人的方法還是平兒告訴自己的,說是這樣及看不見傷口,又疼。
沒傷口,里正頂多過來訓(xùn)斥幾句,斷不會光聽了那嚴家母女的一面之詞便鬧出這么大的事。
海棠疑惑的看向了平兒,平兒此時也有些奇怪,常識判斷,如今嚴家母女的傷應(yīng)該都好差不多了,只好一臉不解地搖了搖頭。
海棠回頭笑了笑:“錢家嬸子,此次多虧你來給我們報信,多謝了?!闭f著,作了個揖。
事情已做完,錢家嬸子也不便多留,靦腆地笑了笑?!靶∈乱粯叮銈冏屑氈?,早做準備才好,我也幫不上什么忙,就先走了。”說完忙轉(zhuǎn)身,急匆匆地走了。
平兒在伯府的時候,接觸紫云多,對這些彎彎繞繞地最熟,此時已經(jīng)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鍵,她笑看著海棠,說道:“這只怕是嚴家母女使的苦肉計?!?br/>
“苦肉計?”海棠接過話來,苦笑道:“沒想到這母女倆對自己還挺狠,這怕是有些難以自證清白了?!?br/>
“只怕這還不是全部?!逼絻盒Φ溃骸芭率巧洗蔚氖乱矔荒贸鰜碚f?!?br/>
想到伯爺,海棠心里一亮,突然有了個主意。她將此主意說了出來,平兒也點了點頭,認為可以一試。
二妞弱弱地出聲道:“大姐,這樣會不會太狠了,到底也是在一個院子里一起住了許久?!?br/>
海棠看著二妞搖了搖頭,這個二妹真的和娘一個樣子,到要做決斷的時候就慫了。就是因為這樣,才被別人壓著欺負。
淡然道:“哪里狠了,這次的事完全是她們自己搞起來的,事情鬧大了,自然始作俑者要承擔相應(yīng)的后果,我也沒辦法。如果她們不愿意承諾后果,又何必去生事?”
海棠看二妞還悶悶不樂,笑道:“二妹,就像大姐也是一樣,上次打了她,這次要到祠堂當面對質(zhì)就是我需要承擔的后果,所以這沒有什么。老天爺早就安排好了,種什么因得什么果,既然種了惡因,哪怕這惡果再難吃,也得閉著眼睛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