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體表傷勢恢復(fù),但身體根基受損,卻是玉貓無法解決的。
玉貓又將兔子帶起,看了大狼一眼,說了聲謝謝。
不等大狼回答,已經(jīng)騰空而起,他要瘋狂報復(fù),要青丘谷寸草不留。
玉貓看向大狼的這一眼,使它有了種解脫感,巨大壓力消失一空。
眼神深邃而又空洞,明明是看向它的一眼,卻仿佛呈現(xiàn)一片天空。
靈丹之中似乎得到了某些提示,又或者是某些引導(dǎo),有些許感悟的沖動,修煉之途仿佛打開了一扇大門。
如果不是因為玉貓就在眼前,還未離去,大狼真想立刻原地坐臥,進入修煉狀態(tài),好好感悟一番。
玉貓的這一眼,日后成了大狼掛在嘴邊的談資,被它敘說的神乎其神。
憲翼第三殺神,對無數(shù)人來說都是災(zāi)難,偏偏對自己看重八分,厚愛九分。
他不好說十分,因為在他的敘說中,玉貓的十分是給丁一的。
天下萬年難出的天縱奇才,以六煉大圓滿境,感悟空間法則,打破傳統(tǒng),顛覆認知。
自己僅有些微幫助,竟然得到如此奇才的厚報,只看一眼,使自己精神有悟,靈丹有得,修煉之門為之大開。
大狼有強烈感覺,只要靜心感悟,隨時能突破,提升一個小境界,甚至可能收獲還要大。
留下一個發(fā)呆的大狼,留下一片空曠,留下一個巨大的凹陷,玉貓帶著玉兔、丁一消失了。
玉貓的這一眼,大狼也感受到了隱藏其中的無比憤怒,這是一種毀天滅地的憤怒,大狼無法阻擋,也沒有能力阻擋。
大狼只能在心里為貪狼、二狼等同族默哀,它能清晰的感覺到丁一流露的殺意,抹殺一切的殺意。
它能清晰判斷出,以現(xiàn)在貪狼、宙非的實力,在玉貓面前,可能就是狂風(fēng)中的枯草,巨人腳下的螻蟻。
又默默祈禱,希望玉貓的報復(fù)適可而止,多少給青丘谷留下點族脈。
對引誘玉貓出現(xiàn)之計,三年過去,宙非、貪狼已經(jīng)不再抱有希望。
他們認為玉貓要么真的死了,要么殘存一口氣,卻無法逃離懸崖。
崖底有不知名強者存在,防護陣法強大,差點將他們傷到,玉貓半死不活掉落,不被陣法襲殺,也斷逃不出來。
誘不出玉貓,就剩下折磨丁一了。
宙非有耐心,早晨堅持感悟,日常勤加修煉,過個幾天,總要抽出點時間,去觀摩丁一受難之苦。
這對他來講,已經(jīng)是一種享受,是一種精神得到巨大補償?shù)南硎堋?br/>
每享受一次,小徑之中飽受的折磨之苦,就能減輕一分,心境也能平復(fù)一分。
宙非不急,有如此減輕苦難之感的享受,他當(dāng)然不急。
他就是要看著丁一受苦受難,丁一所受磨難越深,他平復(fù)的就越順暢。
宙非在靜等,靜等丁一在這種苦難中死去,那時自己的心境就能完全平復(fù)了。
從此以后,修煉之途,再無阻礙,一帆風(fēng)順。
更有收獲宙盛靈丹的天大機緣,想不成就神話都難啊,宙非心底,被從未有過的充實之感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宙非又最愛看丁一那種充滿委屈、孤獨無助的眼神。
剛開始的時候,還會在這種眼神中,聽到幾聲叔叔,聽到弱弱的問幾聲哪里錯了,聽到滿口應(yīng)承幾聲一定會改。
后來就只剩下眼神了,不是不開口,而是開不了口,瘦弱的嘴巴都沒有了張合之力。
乃至無法飲食,每次都是安排手下給他強灌食物。
宙非反而更加享受,他最喜歡這種安靜,在這種安靜中,有說不出的愉悅,有說不出的滿足。
小徑中一年多時間飽嘗折磨之苦,在他們的孩子身上,用三年多時間幫助平復(fù),這就是天意。
想來,丁一在折磨中死去,也就這一兩天的事了,宙非心情無比愉悅。
更帶著一點期許,期許看著丁一在折磨中死去的那一刻,自己心靈被強行留下的暗創(chuàng),能夠完全消除,圓滿平復(fù)。
今天注定是個好日子,盛夏的清晨,艷陽高照。
在第一縷陽光中結(jié)束晨練,宙非感到修為又有了增長,小徑中打下的雄厚底子,靈丹比同樣層次的修煉者,更加凝練。
宙非吩咐手下去叫貪狼,要與貪狼同往觀看,要與這個忠實的個人一起分享自己心境完全平復(fù)的喜悅。
這樣的喜悅怎么少得了他一起分享呢。
自從收獲宙盛靈丹之后,貪狼實力一直被自己輾壓,對自己無不言聽計從。
難能可貴的是,貪狼領(lǐng)悟力驚人,總是能按自己的要求,將事情做的最好。
有時還能想出些令人叫絕的絕妙想法,不但讓宙非滿意,還時常讓宙非有些意外驚喜。
等待中,宙非從懷中拿出一塊南丁表,看了看時間,時間是無神紀八元七十三始六十四世七十六年九月初八,上午四時一刻十分三十四息。
貪狼到來的時間,比宙非預(yù)料的要快得多,宙非幾乎剛吩咐下去,才看完時間,貪狼就出現(xiàn)了。
出現(xiàn)時卻不是往常卑微神情,也不同往常謙詢交待恭聽吩咐,而是慌張失措,見到宙非立刻大呼不好。
因為忽然得手下來報,關(guān)押丁一的地洞突然憑空消失,出現(xiàn)巨大的一片空曠。
法則之威,何其之巨,一片空曠何其寬廣,任誰也能發(fā)現(xiàn),附近野狼遠遠見到,立刻報告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