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左右,陳安被一陣急促的電話吵醒,那邊自報家門是市分局,讓他到分局拘留所認領一個人。
那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沈蔓歌。
沈蔓歌留的電話和地址,就是陳安的。
沈蔓歌被拘留了?
不會是被某個大哥帶去酒店,然后被掃黃的抓了吧?
他吃驚著,心里亦難免失望,就讓分局的人去聯(lián)系沈蔓歌的親戚。
分局的人告知他,沈蔓歌只讓他來認領,而且沈蔓歌被抓的地方,也就是在她姨媽家,她姨媽不管她。
這個小變態(tài)真不省事!
陳安掛斷電話,給唐若萱打電話,提示忙音中。
他就加了衣服,親自出門。
左手雖然有傷未愈,但并不是手指不能動,不妨礙他開車。
他快到分局的時候,意外地接到妻子的電話,他接起來。
那邊先道:“老陳,你不待在家里,你又要去哪里?我在家里,沒去跟人相親和約會,你別東想西想?!?br/>
她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陳安皺眉,驀然間想起,剛才出小區(qū)時,保安過來問候,他沒理對方,但在后視鏡中看到保安隨即打電話。
現(xiàn)在看來,那保安更可能是給妻子通風報信!
他道:“我不是查你,我不跟你離婚,不需要找什么抓奸在床的證據(jù)。我有事?!?br/>
“什么事?”
“與你無關,和你們的項目也無關。”
陳安先掛斷,進入分局。
辦理取保業(yè)務的是一個漂亮女警,她見陳安包裹嚴實,就讓陳安拿出身份證,一邊上網查,一邊讓陳安解下墨鏡,口罩和帽子。
“我不是通緝犯,我只是有傳染病,你還是不要看我的臉,不要和我接觸,免得傳染給你。”
“傳染?。渴裁床??”
女警已經刷了身份證,發(fā)現(xiàn)陳安的檔案建立在省地礦,上面職稱有幾個,高級工程師,一級建造師。
她內心疾呼,29歲就這么多的職稱,牲口啊!
再看公務員序列等級,副處級,比她都要高,讓她不由得嚴肅一些。
她就更加狐疑了,尋思著,他是不是怕暴露官銜,才說有病的吧。
“哎,小同志,你非要刨根問底啊?!?br/>
女警挺挺胸,道:“這是流程需要,請您配合。”
“艾滋病,我確診了。你不信,你可以去我單位查,或者去問你們的周政支隊長?!?br/>
“艾……不好意思,我唐突了。”
女警眼中明顯掠過一縷慌張,不再多問,讓陳安走流程,很快就讓陳安見到了沈蔓歌。
沈蔓歌很憔悴,頭發(fā)蓬亂,臉上有被打的痕跡,裹著一件大衣。
陳安沒說話,將她帶上車。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到家里,陳安烤著火,瑟瑟發(fā)抖。
沈蔓歌梳洗一番,吃了點東西,也就過來,道:“陳安,謝謝你?!?br/>
“恩,懂一點人情世故了,有進步!”
陳安烤熱了雙手,敷到臉上,依舊覺得臉上冷冰冰的,他哈出去的口氣,都能看到白霧。
他搞不明白,怎么會這么冷,難道是身體真的那么虛了?
沈蔓歌見狀,問:“劉思呢?她不開車送你?”
“我給她買了票,讓她走了,現(xiàn)在應該已經出了江東。”
“什么?她走了?剛來兩天就回去?家里有急事?”
“若萱看上她了,忽悠她去你上班的夜總會工作,跟你一樣,就是去賣。我看不慣,就讓她回老家去了?!?br/>
“你,你胡說什么,我可沒賣!你不要污蔑我!”
“看你落魄成這樣,估計也差不多快到那一步了。”
“你……”
沈蔓歌怨恨地瞪了陳安一眼,真想上去掐死他!
但考慮到陳安一身病毒,她還是抑制了沖動!
陳安想問什么,外面有人造訪,他讓沈蔓歌去開門,可見沈蔓歌出去不回來,他就通過窗戶看一眼,見來人是一個中年婦人,正和沈蔓歌隔著院門對線。
他皺眉,去到屋門口喊一聲,讓沈蔓歌回來,同時也將院門打開。
“陳,陳安?怎么你們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