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看著空落落的房子,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而房子中沒有了人氣,似乎更冷了。
他再加一點木柴,將火生得更旺。
他拿出手機(jī),一一翻過通訊錄,發(fā)現(xiàn)上面有限的聯(lián)系人,都是有家有室的,不禁感嘆。
我有家,亦無家。
唐若萱就不用說了,父母健在,此刻和她爺爺奶奶等人團(tuán)聚過小年。
小師妹和父母在一起,雖然身處異地療養(yǎng)院,可依舊是一家人在一起。
夏荷也是回去和她父母吃飯,她們一家人相聚,也是快樂無邊。
何以萌也是一樣,和她父親家人一起。
不過,陳安覺得,她更可能是在加班,和同事朋友一起。
當(dāng)然,她不會打攪自己,同樣,就跟他也不會打攪她一樣。
想著和何以萌之前的點點滴滴,陳安甜蜜中也有著苦笑。
這個隱瞞身份的女人很優(yōu)秀,很強(qiáng)勢,性子和他旗鼓相當(dāng),他們先是對手,然后是知己,最后貴在心知。
如果我能回到過去,也許我該收斂一下鋒芒,更懂一些人情世故。
女人,是要用來寵的。
可惜,當(dāng)時不懂。
話說回來,她有首富千金的名頭,自然會過得極好的。
猛烈咳嗽一番,陳安用了許久才緩過來,再看聯(lián)系人中沒有備注的號碼,但是他都記得上面那些是誰的。
這些人,更不用聯(lián)系。
他將手機(jī)放下,看著越來越旺的火焰,就不由得想起了此前在山野上,同樣是烤火。
當(dāng)時,那個老向?qū)柫怂麄円粋€問題,人都是要死的,那生命到底有什么意義?
那時,陳安可以從熵增定律去思考這個答案,可以從小到賺錢度日,老婆孩子熱炕頭,大到為國為民,去定義這個意義。
可現(xiàn)在,他覺得人生沒有別的意義了,只有活著。
活著,就是生命的終極奧義!
胡思亂想到七點左右,院門傳來響聲,陳安去開屋門,便見是夏荷回來了。
他為之一喜,兩眼有了亮彩,正想開口調(diào)侃她,看到她眉宇中有愁容,她雖然也在朝著他笑。
皮笑肉不笑的,看來學(xué)姐遇到糟心的事了……陳安知道,夏荷不主動說的話,他怎么問她都不會開口。
聽到她問自己吃飯了沒,陳安下意識地回答吃過了,便見夏荷換鞋,脫外套,進(jìn)廚房給他溫?zé)釡帯?br/>
他看著夏荷動作嫻熟,很快就端來,他便喝下。
當(dāng)夏荷說要去洗澡時,陳安竟然鬼使神差般輕手輕腳過去,在浴室外聽著里哇哇的水聲,他把手放在門把上,稍微擰了一下,發(fā)現(xiàn)沒上鎖。
他回憶著和夏荷的點點滴滴,如果他這時候進(jìn)去做點什么,夏荷應(yīng)該不會反對。
接著,他便想起后果是什么,他會將病傳給她,會害死她!
哎,命運弄人。
陳安最終還是沒擰開,而是慢慢地松開手,再回到爐子邊。
我這是怎么了?
寂寞了就可以亂來嗎?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處境嗎?
他給自己一巴掌,清醒清醒,同時也長出一口氣,因為沒鑄成大錯。
過了許久,陳安就見夏荷從浴室出來,坐在爐子邊烘著濕法,她穿著一件白色寬松短袖t恤,前面輪廓明顯,而從袖口看進(jìn)去,也能看到雪白如羊脂般的側(cè)面。
長褲裹著的臀,輪廓同樣分明。
陳安莫名地咽了一下口水,將衣服緊緊,道:“姐,你不冷嗎?”
“恩,剛洗澡,還烤著火呢,不冷……”
夏荷轉(zhuǎn)頭瞥一眼陳安,見他臉色蒼白,隱約有些汗水,頓時緊張起來,便伸手過來撫摸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