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這么看我?!痹窈苌僭谒媲奥冻隼淠纳袂椋澳且擦T了。”說著轉(zhuǎn)身走回殿里。
青歲站在淡淡月光之中,心里突然一片茫然。
天亮之時,天帝派來仙使傳話,東海一處海水泛濫,沖毀了幾座仙山,請郁沐和元厚速回天宮商議。
青歲看元厚施法過度臉色蒼白,心有不忍,可他神情淡淡,連招呼都沒和她打,就要與郁沐一同離開,當(dāng)著眾人喊住他又不情愿,只能悶悶看他離去。
剩下幾天都繼續(xù)修建東天云的新府宅,裝點花草的事本是她的活兒,可幽河與她犯沖,只有東天云親自用碧雨盉種出來的才能成活,她干脆袖手旁觀,整日悻悻寡言。
金盞這幾日倒是過得太平,赤琳雖然盯得緊,卻無尋釁之機(jī)。剛松了口氣,炎及又找上他,讓他看魂珠到底怎么了。那珠子一從炎及手心浮出金盞就看出了不對,非但香氣消弭,連魂光都暗淡了。
“這是怎么回事?前兩天都亮得很,今天早上突然就這樣了?!毖准扒榧敝?,也顧不上隱藏自己天天與魂珠為伴,時時觀看。
金盞細(xì)細(xì)端詳了一會兒,又想起青歲的話:“這魂珠怕是離開木氣太久了,我向青歲要法器來養(yǎng)護(hù)看看。”
炎及催促他快去,青歲無精打采,連問都沒問就把碧雨盉給了金盞。
魂珠一入盉中,果然靈光大現(xiàn),香氣也濃郁起來,兩人都松了口氣。
“碧雨盉是在你這兒嗎?”東天云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金盞嚇得差點把手中的碧雨盉掉在地上。東天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心虛什么,“我要點綴九幽北坡,拿來吧?!彼孟掳忘c了點。
金盞遲疑著半天沒有伸手,東天云慢慢皺起眉:“什么味道?”他手指一鉤,金盞覺得手像被火燙一般,握不住碧雨盉,再看法器已在東天云手中了。他拿出盉中的魂珠,皺眉看著,“這是什么?”
金盞看著東天云手里的魂珠,呼吸不自覺急促起來,現(xiàn)在就是最好的機(jī)會說出一切!
“怎么這么久?”赤琳獨特的語氣,響在門外的走廊里,金盞看不見的地方。她成為帝君后,總故意把每個字都拖長一點兒說,顯得囂張而冷漠,這是她學(xué)東天云學(xué)得最好最像的地方,可當(dāng)她和東天云說話時,又免不了帶上些撒嬌的意味。
金盞額角滲出薄薄的汗珠,瞬間就好像在昊天火里滾過一回。
“還我,這是我的珠子!”炎及瞪著東天云,大概輪回中的他實在年少,他的不悅完全顯示不出威力,很像孩子在和大人鬧別扭。
赤琳已經(jīng)走到東天云身后,她原本還有些不耐煩的神色,在看見東天云手中的魂珠,又聞見梔子香味的時候,變得面無表情。
金盞覺得,她是在極力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懷疑和不安,故意不再流露任何情緒,甚至她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的?”東天云自然看出這的確是顆玄天重水,卻故意說,“里面為什么……”他抬高手,更仔細(xì)地分辨了一下,“有木靈魂魄?”
炎及被他的態(tài)度激怒:“少廢話,還我!”說著走過來想劈手奪回。
東天云嘴角一挑,輕巧讓過:“很喜歡,歸我了?!?br/> 聽了這話,別說炎及了,金盞都感到一陣無語。青歲曾和他說起過,東天云和清澤水君的關(guān)系一直很好笑,似友非友,似敵非敵。東天云戲弄起炎及來,顯得格外無恥。
炎及果然被氣得臉色發(fā)白,眼睜睜看著東天云把魂珠吸入手心,這明擺著是耍無賴嘛!
“還我!”金盞覺得炎及都被氣糊涂了,什么法術(shù)修為,那姿勢分明是想去掐東天云的脖子。
金盞一直暗暗留意赤琳的反應(yīng),幸好炎及這一鬧,赤琳似乎輕松了一些,她一定想不到香蘇與炎及竟會有那么巧合離奇的淵源。
東天云本是想戲弄下炎及,沒想到炎及真的很在乎,臉色都變了,眼睛充了血。他不過是因為那點兒梔子香,此刻也有些意興索然。
“拿去?!彼鞠朐僬{(diào)侃炎及一句,可意外發(fā)現(xiàn)魂珠變得暗淡無光,像是死去了一般。
炎及搶過魂珠,簡直方寸大亂,慌張地質(zhì)問東天云,又轉(zhuǎn)而向金盞求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盞雖然焦急,卻不敢當(dāng)著赤琳的面露出來,只淡淡地說:“先放到盉里再看?!彼鋵嵲缇筒碌绞且驗榻鹂四镜年P(guān)系,東天云命屬重金,把魂珠吸入元神自然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