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紫水殿,杭雁菱在蓮華宗的宗門內快步前行。
既然昨天雅軒師妹的確看到了“杭雁菱”從“杭雁菱”的住處走了出來,那么就說明了一件事——
“那個‘杭雁菱’并不害怕被我這個明面上的杭雁菱發(fā)現(xiàn)啊。”
襲擊雅軒師妹又不下死手,她的目的是為了嫁禍給杭雁菱,還是說單純的是想要引自己上鉤?
……
不論如何,得過去看看才行。
杭雁菱隨手抓住了一個路邊的掃地童子,問了問自己原本的房間在哪里。掃地童子面白如紙,哆哆嗦嗦的指向了一個方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從這個反應來看,杭雁菱出手重傷同門的消息已經(jīng)在蓮華宗內傳開了。
不過如今重要的不是自證清白,而是找到昨夜下手的家伙,沿著童子指明的方向走了一段距離,雅軒遇襲的那個竹林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穿過竹林,不遠處就是杭雁菱的房間。
杭雁菱不同于其他蓮華宗的弟子,她身為四長老凈水仙子的親傳徒弟,在竹林后單獨有一棟青竹屋——不過也可能是蓮華宗考慮到杭雁菱的人緣,故意把她和其他人隔離開來也說不定。
竹屋外表上看不出什么異狀,干凈整潔,杭雁菱走到門前推了兩下,房門并未上鎖,輕輕一推就能輕松推開。
屋內一廳一室,跟現(xiàn)代的賓館差不多,走過門廳就是杭雁菱的臥室,臥室里面一張床,一扇窗戶,地上放著打坐的蒲團,還有幾個木柜和一張桌子。
杭雁菱閉上眼,輕輕提鼻子聞了聞,隨后目光看向了床鋪上的褥子。
褥子并不規(guī)整,上面有人睡過覺的痕跡。
既然昨夜雅軒已經(jīng)目擊了有人從杭雁菱的房間里開,那毫無疑問,這幾日睡在床鋪上面的便是下手偷襲雅軒的人了。
可這又誕生了新的問題:她這么做有什么必要?
即便是為了要讓有人目擊到“杭雁菱”從杭雁菱的房間出來并出手傷人,也沒必要做戲做到這個份兒上才對。
杭雁菱站在這所原應屬于她的房間里思索著異狀,身后的門廳卻傳來了一聲咔噠的輕響。
并沒有聽到腳步聲,但這聲音卻是門栓被放進插銷里的動靜。
這間屋子的門是那種相當簡陋原始的木門。鎖門的方法有兩種。
從門外用鐵鎖上鎖,和在門內用插銷上鎖。
換而言之——這聲音是房門從門內,被另一個人鎖上的聲音。
“……你在這里等我多久了?”
杭雁菱緩緩轉過身來,看向身后的門廳。
在簡陋的木門前面,站著一個笑容燦爛,卻又極其不自然的人。
她穿著一身淡青色的裙子,上挑的眼角,艷麗的紅唇宛若能滴出鮮血。
黑色的披肩長發(fā)垂在身后,一雙淡紫色的眸子倒映著杭雁菱的身影。
“……喲?!?br/> 杭雁菱嘴角抽搐了一下,冷笑了出來。
前世曾經(jīng)面臨過無數(shù)次的,熟悉的畫面,熟悉的光景。
自己面前立著的不是倒映出自己如今容貌的鏡子,而是一個活生生的……“杭雁菱”
“陰魂不散啊你。”
由付天晴轉生而來的杭雁菱并不感到驚訝,她抬起頭,緩緩地活動了一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