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后的事,只你我二人怕是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我能接觸到的終究有限,而你能接觸到就更少了,近日,晉王那邊有些動靜,或許那日你那位容姑娘想的事,也是晉王所想?!泵饭硬榈搅诵l(wèi)云艾這幾日對衛(wèi)云蒼的消息似乎很是上心,與殷長晞來往比平日里也是多了些,無論如何,是與衛(wèi)云蒼脫不了干系。
查了這么些日子,確實是一無所獲,日后的路怕是更加艱難,要是與衛(wèi)云艾聯(lián)手,查明穆蘭喬離世的真相,倒也未嘗不可。
衛(wèi)云蒼的嘴唇抿了抿,眸子亮了一下,“如此,也是甚好。”終究是為了穆蘭喬的事,他的心中有了其他的想法,這日后還有諸多時日,坐以待斃,無所事事也終非長久之計,連衛(wèi)云艾都是不甘,就當是為了那些心中還惦念著他的人,若是真得衛(wèi)云艾相助,那北朔和親之事也有了更大的把握。
這該說的事都已說完,時間還早,不容易能有時間與衛(wèi)云蒼長久相伴,梅公子還不會離去,起身又拿起了長弓,這一次,他的弓上有了箭,平日里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今日倒是在這岐王府里得了空。
十三年前,梅公子與衛(wèi)云蒼同歲,那時他與衛(wèi)云蒼在新建好的岐王府里交好玩樂,日日相伴而習,衛(wèi)云蒼喜讀兵書,他喜好練箭,時而把酒言歡,正是孩童年幼無知之時,也是離少年該有模樣不遠之日。
十歲的衛(wèi)云蒼身材偏向嬌小,不似梅公子那般可以輕松拉開長弓,紅黑相間的衣著,華貴的玉冠,無不彰顯著他的身份。
梅公子梅衣依舊,因著比衛(wèi)云蒼稍稍壯碩了些,小小年紀便已有了翩翩公子的風采,手拿長弓,箭術已是不弱,射出去的那一瞬,眉宇間英氣盡顯。
“子應,你看我這一箭射的可好。”年幼的梅公子也會渴望朋友的夸贊,那期待的眼神也是明顯。
“好,少卿以后一定會成為我大燕第一箭手?!毙l(wèi)云蒼雖不擅箭,但也還看得出梅公子的水平,還未見過哪個人在這般年紀能有如此箭術,日后朝向這般發(fā)展,定能傲視天下箭手,當然,他的夸贊中更多的是對梅公子的信任。
大雪紛飛之時,兩個孩童還會在雪地間奔跑,漫無邊際的皇城內(nèi),也只有他二人敢如此放肆,臉上的笑容掩蓋不住,他們也還只是個孩子。
不久,穆蘭喬便出了事。
那一日,衛(wèi)云蒼就是一襲單衣,便跪在那氣勢恢宏的金鑾殿前,接下了那道讓他遠離上京的圣旨,他不知其他,卻知曉他不能再日日與梅公子一起玩樂,也不能再見他的母親與父親。
一晃十三年,幸好他的身邊還是曾經(jīng)的那個人。
梅公子的箭離了弓,穿靶心而過,射進墻內(nèi),天下有如此箭術之人,也是寥寥無幾,他如衛(wèi)云蒼所愿,成了大燕第一箭手,可卻不是天下皆知,也唯有衛(wèi)云蒼能看到梅公子真正射箭的樣子,在外人面前,他不曾如此展現(xiàn),即使那日三箭齊發(fā)救衛(wèi)云艾之時也并未用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