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驚疑而無奈,賈環(huán)卻心似明鏡。
他自然明白,賈母送來晴雯是因為他有用,或者說對賈家有用,但實際是不管有心還是無心,賈母是在想控制他,以后也難免隨賈家陪綁!
能擺脫嗎?如何擺脫?
賈環(huán)也明白,要想從賈家獨立出來,活的好些,現(xiàn)在除了利用賈家的影響鋪就商路外,更為重要的就是讀書。
讀書,靠自己的努力走科舉之路。只有走不同于蔭庇的科舉之路,才能有脫離賈府的控制的實力!
當然賈環(huán)還是不明白賈母的心思是讓他以后作綠葉,幫襯賈寶玉,不知他知道后會做何感想。
“還是當小透明好??!這么快就被注意了,有些不適應??!”賈環(huán)心里無耐的嘀咕了句。
……
風動南窗,雪打窗紙,‘沙沙’作響,燈花跳躍,閃了眼晴。
賈環(huán)動了動脖子,才發(fā)覺屋子里一片寂靜,只有輕微的酣睡聲。
“原來她們己睡了,我自己來吧!”
感覺口渴,賈環(huán)剛想起身,驀然,素手纖纖,十指豆蔻,一杯香茗出現(xiàn)在桌上。
“謝謝?!辟Z環(huán)隨意的說了句。
燭心太長,燭火會跳,形成燭花,看不清字,晴雯正伸出手來想剪一下燭芯,聽到這話,立刻僵了。
“三爺你是不是很會勾女孩子,我,我這么做只是本份,你不要多想?!?br/> 到嘴的茶盞停在了嘴邊,望著燈下的小蘿莉,雙臂交疊在胸前,眼晴閃爍著,一幅警惕的、怯怯的、又倔犟的樣子。
這種嬌憐和柔弱的反抗……
賈環(huán)的心驀地一軟,考慮到溫文爾雅又有當大灰狼的嫌疑,因此他故作愣了愣,然后說道:“是你自己想多了吧!”
“你!”
晴雯拋給了賈環(huán)一個大眼白,婀婀娜娜的一轉身到她床上去了。
她的床和賈環(huán)的床頭尾相連,這也是大丫頭叫做屋里人,或作通床丫頭的緣故。
這樣的位置和姨娘實在相差不多!而像如意這樣的小丫頭,床則是在墻角的。
“他晚上會不會爬到我床上來?聽說搞個大老爺都會這么做,璉二爺最會做我一定不會從的,他要是用強怎么辦?我要等他睡著再睡……”
……
“三爺,天晚了,你還不睡嗎?”
“等會兒。”
……
“三爺,你怎么這么用功了,我聽說你以前不讀書的?!?br/> “人總要往前考慮的!”
“往前考慮?”晴雯縮在被子里喃喃著,眼中的疑惑卻更多了!
……
大雪紛飛了一夜,在賈環(huán)去演武廳時依然紛灑著,只是小了許多。
對于練功,賈環(huán)也向焦大打聽了一下,這里有沒有什么內(nèi)功心法,焦大卻是茫然地搖了搖頭。
當時賈環(huán)有些失望,但是以前就喜歡運動出汗后,那種全身的輕爽通透,力氣暗生,所以堅持了下來。
焦大既然不在,他就在演武廳內(nèi)小跑了幾圈,然后又練習了焦大教他的幾個把式。
……
碧紗櫥內(nèi),黛玉坐在銅鏡前,紫娟站在她身后,正用犀角梳子給她梳理著長發(fā)。
簾子一掀,卻是寶玉和襲人走了進來——咋晚寶玉己將珍珠改名為襲人。
“哎!”
寶玉一邊坐在了黛玉背后的靠椅上,一邊長嘆了口氣。
從銅鏡里黛玉看到寶玉失魂落魄的樣子,黛玉暗自驚詫,禁不住問道:“這大清早的,你又怎么了,誰又惹你了?唉聲嘆氣的!”
“從昨晚己經(jīng)嘆了,晴雯被老祖宗放到了環(huán)三爺屋里……”
襲人的話里飄蕩著淡淡的醋意,而說到這里,寶玉又‘哎’了一聲,接過話來:“環(huán)老三滿身銅臭,晴雯那樣的人兒,竟然到了屋里,真是辱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