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的風吹過來,梧桐樹的葉子落在了印凈琴上。
宋憫歡若有所思,“師尊好像很懂……可是經(jīng)歷過?”
“未曾?!?br/>
沈映雪還是沒忍住揉了下旁邊少年的頭發(fā),溫聲道:“平日里練劍都沒有時間,哪有空想男歡女愛?!?br/>
“師尊若是要找?guī)熌?,也需要我們把關(guān)把關(guān),你不要一個人做主。”
宋憫歡見沈映雪在等著他解釋,繼續(xù)道:“師尊性子太溫柔了,我怕師尊吃虧?!?br/>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怕他吃虧,沈映雪低聲笑了一聲,若是讓那些與他交過手的大能們聽見,下巴怕是能驚的掉下來。
沈映雪:“若是我日后尋道侶,一定會帶回來讓你們先見?!?br/>
“上面的便是印凈琴,你們?nèi)缃裢瓿闪巳蝿?wù),先動身回無凈門?!?br/>
他們?nèi)艘积R念咒,身形瞬間化為一道白光消失在原地。
他們出去的時候,沈映雪的身形出現(xiàn)在陣法外面,他們?nèi)硕紱]有很意外。
孟齊是猜到了沈映雪會來接他們,莊離不在意,宋憫歡是知情人。
無凈門的高僧無凈也在,道了一句阿彌陀佛,“幾位施主此行路途遙遠,若是不介意,可在寺中休息幾日?!?br/>
沈映雪微微點了下頭,這是同意了的意思,如此,他們便留了下來。
“憫歡,先隨我過來?!?br/>
宋憫歡跟著沈映雪過去,莊離也要過去,被孟齊從后面拉住了。
“沈仙君又沒叫你過去,你跟著過去湊什么熱鬧?!?br/>
莊離瞥一眼孟齊,用劍鞘挑開了孟齊的手,不搭理孟齊,繼續(xù)跟在宋憫歡后面。
“小莊,你有話跟我說?”宋憫歡小聲問道。
莊離:“沒?!?br/>
沈映雪到了一處禪院里,對莊離道:“小莊在外面守著,此事我只能同你師兄一人說,之后你可以問你師兄,看你師兄愿不愿意告訴你?!?br/>
莊離聞言眼珠子轉(zhuǎn)向宋憫歡,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是滿臉寫著“你敢不告訴我你就死定了”。
“在這里等著,”宋憫歡有點想笑,“一會出來我再告訴你。”
莊離便老實的在外面守著了,兩個人一起進去,院子外是一道結(jié)界。
“師尊要跟我說何事?”宋憫歡也有些奇怪,在離北沈映雪一直沒跟他說,好奇是什么事。
“那時不跟你說是擔心影響到你執(zhí)行任務(wù),”沈映雪,“你們來的時候,我找無凈幫你們?nèi)怂懔嗣瘢f離命格少時坎坷,孟齊熬過命劫之后路皆坦途,而你命宮一分為二?!?br/>
宋憫歡眨了下眼睛,沈映雪又揉了下他的腦袋,“你不用害怕,非邪術(shù)之流的換魂在修真界也并不是沒有,我會查出來原因,在此之前,不會對你怎么樣?!?br/>
“你能過來,多半這具身體的元神已經(jīng)消隕,我懷疑可能是有人為之,而你……你現(xiàn)在可愿如實跟我說?”
宋憫歡感覺到了一陣毛骨悚然,他本來覺得自己隱藏的夠好了,沒想到能被沈映雪一下子看破。
不過想來沈映雪既然是三界第一人,輕而易舉地看透他倒也正常,這樣才符合他的實力。
而且這個人……心懷實在是寬容至極,按理說他是雀占鳩巢之客,對他若說抓起來也不為過。沈映雪卻因認為他是無辜的,對他一直和之前的徒弟沒差。
或者是說,沈映雪太會偽裝了些,讓他看不出來一絲一毫的異常,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種。
宋憫歡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我原本的身體死了,死了之后就到了這里,這具身體……和我同名同姓,而且長相也是一樣的?!?br/>
這個倒是沒有撒謊,沈映雪看過他的魂體,音容相貌確實一模一樣。
“如此,想必是天意了,”沈映雪溫聲道,“放心,我不會為難你,你既然能來此,便是你命中的緣分。”
“不過,有一事我還是需要告訴你,無凈窺你命格,兩條命格盡頭都是死路。他看命格從未出錯過,所見便是不久之后就會發(fā)生的,你再仔細回想回想,近來有沒有什么異樣之事發(fā)生?”
“沒有……”宋憫歡想了想,回憶起來在地道里青銅門上看到的古怪圖案,“當時我在地道里,看到那個圖案的時候,眼睛很疼,不過一瞬間就又好了?!?br/>
“那圖案魘人心神,見者確實會感受到身體的疼痛,每個人因為心境疼的地方也不同?!?br/>
“你明日過來找我,這寺里有一座凈靈池,我同無凈商議一下,明日讓你入凈靈池查看?!?br/>
沈映雪:“此事不可掉以輕心,或許跟他們有關(guān),你身體若有異常需立刻告訴說?!?br/>
“弟子知曉了,”宋憫歡想了想,問道,“師尊……為何要幫我?”
明明他們素不相識,他一個外人,說的話想也知道不會有什么可信度,但是……沈映雪居然愿意相信他。
少年的眼神誠摯,一雙秋水眸看著他時熠熠生輝,唇角都忍不住的微微翹起來,像是要付諸全部的信任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