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活忙完了,家里還有一堆雜事要忙,一直等吃過晚飯好一會,謝蘭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了屋。
秦榮煊放羊回來,就聽到林奕歡被懲罰不能吃晚飯的事。他早就預(yù)料到今天秦霜回來給告狀,只是這事他是真心幫不了林奕歡。
在這個家里呆的時間久了,秦榮煊早已經(jīng)明白,如果他為林奕歡說話,今天她被懲罰的只能更重。
在很久之前,秦榮煊年紀(jì)還小的時候,謝蘭經(jīng)常被秦老太懲罰,剛開始他為了護(hù)衛(wèi)謝蘭,一直在跟秦老太抗衡,可抗衡的結(jié)果,是謝蘭被懲罰的更加厲害。
后來他發(fā)現(xiàn),謝蘭不懲罰的時候,如果沒人幫她說話,秦老太也不會往死了折騰謝蘭,久而久之秦榮煊變的冷漠起來,面上他好似并不關(guān)心謝蘭,甚至有些嫌棄她。
可背地里,秦榮煊卻是極為心痛的自己的娘,如果不是為了減輕謝蘭身上的負(fù)擔(dān),他也不會主動不去私塾念書,而是回來放羊。
吃過晚飯,洗漱過秦榮煊才回了屋,他沒怎么跟林奕歡交流,就坐到桌子旁看起書來。
林奕歡放下手里的刻刀,眉頭緊皺。秦榮煊是知道她被懲罰的事,怎么回來也不問問她?哎,果然她感覺秦榮煊對她好,都是錯覺,他就是一塊不開竅的木頭,她等著他來安慰她兩句,還不如多做幾朵絹花。
院子里逐漸安靜下來,孩子們嬉鬧了一天早早都回家睡覺去了。
謝蘭那屋只有她自己在,林奕歡拿著自己的東西,去找謝蘭說話。
“娘?!绷洲葰g輕輕叫了一聲,坐到炕上。
謝蘭正在炕上做針線,炕桌上放了幾雙鞋墊的圖樣。
林奕歡拿著她的碎布頭和工具,放到桌子上,然后從懷里掏出來50文錢,說道,“娘,這是今天賣簪子和野兔的錢,其他的榮煊都給祖母了。”
謝蘭接過銅錢,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些年辛苦大郎了,為了這個家,他身上背負(fù)了太多責(zé)任?!?br/>
“娘,以后有我呢,你看,我做的簪子也能賺錢?!闭f著林奕歡把已經(jīng)做好的絹花拿給謝蘭看。
“我的得個老天爺,小歡這是你做的,你這手也太巧了。”謝蘭拿起一支海棠花木簪,端詳了片刻,驚嘆道。
“我這算什么,娘的手才叫巧,你看我這縫的針腳太差了,你來教教我怎么縫這個花瓣吧?!绷洲葰g把真絲花瓣拿給謝蘭,她因縫好了一個花瓣,謝蘭拿著看了一下,就拿起針線來,飛快的把另外一個花瓣給縫好。
“娘,你這手針線活,真真的厲害啊,我是拍馬也趕不上?!绷洲葰g拿著已經(jīng)縫好的花瓣很是高興的說道。
“那個女人不會點針線,家里孩子的衣服,你爹的衣服,可不都是我一針一線縫出來的,時間久了不用學(xué)這針線也就熟練了?!敝x蘭隨手拿起另外一個花瓣幫林奕歡縫起來。
有謝蘭幫忙,林奕歡的花瓣縫的特別快,婆媳兩人一邊縫花瓣一邊閑聊,林奕歡說道,“娘,今天夫君跟我說,讓我少做些簪子,可咱家現(xiàn)在什么情況,我還是知道的,三個小叔可一年年大了,他們還要念書,家里里里外外缺不少銀子,我想著既然這簪子能賺錢,為什么我們不能悄悄多做幾支,也好貼補貼補家用?!?br/>
謝蘭怎么會不知道秦老太的手段,她說道,“大郎的顧慮是沒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