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歡上前從地上撿起來一對羊蹄,拿給已經(jīng)走進(jìn)院子里的村民看。
“各位叔伯,家養(yǎng)的山羊和山上的野山羊這蹄子是不一樣的,家養(yǎng)的山上有人伺候吃喝,羊蹄磨損很輕,而山上的野山羊整天在山上跑,他們的羊蹄磨損會比較嚴(yán)重。”
說著林奕歡把羊蹄反過來,給大家看被磨損的地方。
“榮煊媳婦,你怕是不知道,咱家的羊也是整日里在山上跑的,你只拿一雙羊蹄就想證明這羊不是我們家的?!惫惹上訔壍目粗艘谎圩诘厣习Ш康膶m翠說道。
“好,大伯娘感覺這都無法證明,那就來看看這張羊皮,我記得咱秦家的羊是清一色的小白羊,身上一根雜毛都沒有?!闭f著林奕歡從廚房里拖出來一張還血淋淋的羊皮。
她也顧不得羊皮上的怪味,直接拖到院子里。
“大伯娘可不要告訴我,秦家現(xiàn)在也有花毛羊?!绷洲葰g把羊皮整個鋪在地上給所有人看。
地上血淋淋的羊皮并不是純白色的,身上有很多雜毛不說,四條腿上更是有大團(tuán)大團(tuán)的黑毛。如此有特點的羊,確實跟老秦家養(yǎng)的那群小白羊是完全不同的。
一時間谷巧竟然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老秦家的養(yǎng)的羊村里人都很清楚,全是小白羊,她想要耍賴也難。
“我記得秦家沒有這個毛色的羊?!庇写迕裾f道。
“或許這羊皮是買的也說不定。”一個跟谷巧關(guān)系好的婦人,低聲嘀咕道。
她話音剛落,谷巧眼睛一亮,說道,“這也說不準(zhǔn),一頭羊多少錢,一張羊皮才多少錢?!?br/>
林奕歡冷笑一聲,“大伯娘這是打定主意,想要無賴我們家偷了秦家的羊是不是,幸虧家里還有羊骨,要不我們報官吧。讓縣衙找個屠夫來幫著辨認(rèn)辨認(rèn),看看我家里剩下的這些羊骨,是家養(yǎng)的還是山上的野山羊?!?br/>
谷巧本來心里就發(fā)虛,現(xiàn)在聽林奕歡說要報官,她就打了退堂鼓,“榮煊媳婦這是什么話,或許是我們真弄錯了,哎,你是不知道,家里養(yǎng)個羊不容易,現(xiàn)在丟了,這一家子都要急死了。”
說著谷巧回身說道,“三弟妹,咱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去,這一身的腥膻味,真是太難聞了。”
“大嫂我們就這么走了,林奕歡弄我這一身羊血,你說怎么賠我吧?!睂m翠還想撒潑賴林奕歡點羊肉羊骨。
林奕歡也是不怕她,說道,“二嬸,如果你不來搶我家的這點羊骨羊肉,我能潑你一身羊血,我告訴你,我們家可是好久沒見過肉腥味了,今天誰敢動我家這點羊骨羊肉,我就不是潑一身羊血那么簡單了?!?br/>
兇神惡煞的林奕歡往院子里一站,一直在圍觀的村里心里全都一驚,別看林奕歡長了一張嬌媚的小臉,可這兇起來,莫名的讓眾人心里發(fā)寒。
如果是上過戰(zhàn)場的將士見了,他們肯定能感覺出來,這是手里沾過鮮血的人才能散發(fā)出來的冷意。
“既然是誤會,那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剛才還幫谷巧的婦人,心有余悸的說道。
剛才林奕歡那小眼神從她身上飄過的時候,她心臟都要被嚇停了。說也奇怪,明明是一張好看的臉,怎么這眼神就如此兇悍呢。
院落里終于再次回歸平靜,謝蘭摸了一把眼角的淚,把地上的羊骨和一點羊肉撿了起來。
“娘,我來吧,這些生肉一會洗洗,照樣下鍋吃?!绷洲葰g安慰道。
“小歡,你大伯娘和三嬸這是感覺我平日里好欺負(fù),明擺著來訛我啊。如果今天沒有你在,秦榮煊拼死打回來的野山羊,就硬生生成了她們的東西?!敝x蘭很是難受的說道。
以前沒分家的時候,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發(fā)生過,但每次有秦老太和稀泥,她有什么委屈也只能自己受著。誰叫他們這一房是妾氏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