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楊丹隨著丹麗丹霞天雷回到侯府時,第一次見到了蕭宗武的次子蕭川和他的兒子蕭明。蕭宗武已經服了大夫開的藥,看上去好了許多。
因為要等著蕭天翼回來吃午飯,所以今日的午飯稍遲。
眾人都在花廳后座說話,只聽外面終于有人跑進來的稟道:“老侯爺,二老爺,世子和蕭達回來了!”
只一會兒,在花廳外和幾個丫頭小廝嬤嬤候著的楊丹,見一個披著銀灰色披風十來歲的英俊少年,帶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廝大步走了進來。
“爺爺,母親,二叔,大姐二姐,我回來了。”
蕭天翼來不及解下披風,忙上前給眾人行禮。
蕭宗武臉上露出笑容,站起笑道:“天翼,沒有想到你長這么快,和你大姐一樣高了,好小子,想死爺爺了?!?br/> 蕭天雷也笑著上前道:“哥,爺爺和母親常說做夢都夢見你回來了!有沒有給我?guī)|西?”
蕭天翼笑著撫了一下蕭天雷的腦袋道:“你除了玩的就是要吃的,吃了飯再說?!?br/> 蕭天翼說完,很快解下披風,看著蕭宗武道:“爺爺,你怎么這么瘦了?是不是一直生病?母親,你也瘦了?!?br/> 蕭丹麗見小廝端了熱水過來,忙對蕭天翼道:“天翼,快洗臉吧,這一身風塵,一定趕了很遠的路?!?br/> 蕭天翼道:“我在路上耽誤了,我一會和你們說原故。爺爺,二叔,母親,你們先入席吧,我洗了臉就過來?!?br/> 花廳擺了兩大桌,一桌女客一桌男客,下人在旁邊的的一個廳堂,也擺了兩桌,這是蕭宗武特意吩咐的。長孫世子蕭天翼去恒山學藝三年,今日回府,就像過節(jié)一樣擺上酒席。
沒有人知道蕭宗武去京城經歷了什么,但是他帶病回來的當曰,便親自帶人向州府國庫捐贈了五千兩現(xiàn)銀,然后一直養(yǎng)病,病情時好時壞,期間歐陽夫人又小產。
府上諸多不順,讓西侯府上下都很沉寂,一直沒有宴請過。
洗完臉的蕭天翼坐下,蕭川不由問道:“天翼,阿發(fā)說你上個月二十六就會回家,怎么走到今天?什么事情擔誤的?”
蕭天翼答道:“二叔,爺爺,你們不知道,我和蕭達二十六日下山那天,遇上黑山那邊官軍在剿匪,那一帶亂了好幾天,所以耽誤了?!?br/> 蕭宗武聽了驚訝地問道:“什么?官軍剿匪?黑山那里有強匪?”
蕭川道:“爹,你不知道,恒山東側通往濟州的黑山上,這幾年都有強人出現(xiàn)。我們這里曾經有幾個商客去濟州返貨,返回時人財不見蹤影。我到南方進貨,也聽過幾起經過那里的商客沒有下落?,F(xiàn)在官府去那里剿滅,想必那些事一定是那伙強人所為?!?br/> 蕭宗武道:“前些年山野偏僻處,無論南北都有強人出沒,也不奇怪,不過都是官府發(fā)布通緝文告,當地府縣里緝拿盜匪頭目?,F(xiàn)在派官軍去進剿,莫非那些強人還想造反?”
蕭天翼忙道:“不是。爹,聽說上個月初八,當今郭皇后的娘家伯父,從京城販了一匹絲綢瓷器去波羅國,經過黑山時,被一伙強人搶劫,主仆十多人,只有一個年輕的賬房逃出了性命,報了官,又傳話到郭家,郭家傳話給當今皇上皇后,所以皇上親自下旨,責令濟州府衙去進剿這伙強人?!?br/> 蕭宗武道:“原來是犯到了皇親國戚身上。能搶劫這樣的商客,想必那些強人人數不少吧?現(xiàn)在怎么樣了?擒賊擒王,把頭目抓住正法,自然那里就安寧了?!?br/> 蕭天翼道:“爺爺,我在路上聽人說那個強盜首領帶了五六個親信逃走了,只抓到二十多個小嘍啰,都帶去了濟州那邊。官軍把黑山寨的財物沒入官,寨子也燒了。為了找那個強盜頭目,恒山附近的城鎮(zhèn),現(xiàn)在都貼了告示。我還聽說,那個強盜是帶著他的老婆逃走的,所以這一路上,年輕夫妻或一男一女行走,都盤問得緊呢?!?br/> 蕭川道:“前些天各地都張貼通緝長安城逃出的兩個女盜,城鎮(zhèn)都在盤查兩個年輕女子,聽說這兩個女盜,一個十五六歲,一個是五六歲的女娃子?,F(xiàn)在官府又通緝年輕夫妻,真是多事之秋啊。爹,天翼,我們先不說這些,吃菜。”
蕭宗武聽了嘆道:“川兒,天翼,你們記住我們西侯府,不管官府通緝什么人,都不要沾惹才好。明帝新喪,宣帝復位,周太師和上官大人三代元老,突然相繼逝去。長安城里,眾說紛紜。我雖然六十多歲了,也看不明白現(xiàn)在朝廷局。藍兒在平城戍邊,我只希望我們西侯府一門老少,都能相安無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