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鳶哭得更大聲了,看得出這個夢讓她非常非常痛苦。她好像是要劇烈掙脫開束縛著她的什么東西,掙脫不開,她只好用頭去撞。
雷凌正想把人叫醒,“哥哥……”蕭北鳶尖叫著驚坐而起,因?yàn)榘さ锰?,反倒是他自己被嚇得差點(diǎn)滾下床去。
“蕭北鳶你……”他驚魂未定,“你的眼睛怎么了?”
剛才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他恍惚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只貓。那雙眼睛,他從來沒見過那樣的眼睛,一只灰色一只藍(lán)色。
奇了怪了,老太太把她帶回來快一年,他們結(jié)婚也大半年了,雖然不住在一起,但是偶然還是能見面,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不同尋常呢?
蕭北鳶往后瑟縮了一下,看清了他的臉,她掀開被子,拖鞋都來不及穿,赤腳就跑到外間。
雷凌一頭霧水,低頭才發(fā)現(xiàn)她枕頭上濕了一大片。
女人都是水做的么,做個夢都哭這么傷心?
不管了,管她人還是貓,大爺要睡覺。
在床上挺尸半小時(shí),不止毫無睡意,還越來越清醒。雷凌嗷了一聲,掀開被子,艱難地下床,艱難地走到外間。
外間黑乎乎的,他打開燈,掃視了一圈沒看到人。難道躲衣柜里去了?臥槽,不會是想不開自殺了吧?
走過去,聽到飄窗上有響動,才發(fā)現(xiàn)蕭北鳶抱著雙臂縮在窗臺上,看著外面發(fā)呆。
他過去,沉默了幾秒:“那什么……你沒事吧?”
肯定是哭過了,聲音沙啞著:“沒事,你別管我,睡你的去。”
雷凌毒舌:“你可千萬別想不開,想死死外面去,可別死在這里啊,不吉利?!?br/>
蕭北鳶驀地轉(zhuǎn)過來的時(shí)候,他嚇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閼嵟齼芍谎劬Φ念伾?,尤其藍(lán)色那只,像一片大海。
蕭北鳶牙齒咬得嘎嘣嘎嘣響,肩膀一抽一抽的,牙縫里面擠出幾個字:“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