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不敢冒險,更何況這地方這么詭異,泠淵又一直醒不過來。
偏偏那琴聲越彈越兇,琴聲急促,聽得人好不心煩!
到后來,林溪只能一咬牙,把泠淵挪到了一塊小石頭上靠著,自己往前探尋。
到了那房門前,琴聲卻戛然而止。
像極了恐怖片里頭的場景,只是好歹從上頭有日照的光暈灑下來,不至于讓林溪什么都看不見。
沒了琴聲,林溪就不知道該不該進(jìn)了。
可又想到昏迷的泠淵,說不定里頭就有解藥之類的。
思想在做著激烈地掙扎,拉扯著林溪的腦袋,讓她恨不得往自己腦門上砸兩下。
最后還是跺了跺腳,用力地把門給推開了。
“吱呀!”
林溪早就想到該會有這種聲音出來,沉悶的,古老的,破舊的聲音。
屋子里頭因為常年不被照到,所以霉味很濃,還有股說不上來的腐爛味道。
借著外頭的一點光,林溪大概瞄了兩眼屋子里頭,蜘蛛網(wǎng)都快能當(dāng)被子了,桌椅上的灰塵更是厚厚一層。
這么一看,這里面肯定沒住人,那剛才的琴聲怎么來的?
是幻術(shù),肯定是幻術(shù)!
林溪是不怕那些牛鬼蛇神的,畢竟她就工作在地府,還有哪里能比得上地府瘆人的。
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林溪也不得不咽了口口水,腦門上有些冒虛汗了。
她害怕的不是那些看得見的魑魅魍魎,而是這種看不見又說不清的詭異狀態(tài)。
就好像不知道從哪里就會沖出來往你臉上打上一拳。
這么破舊的屋子,林溪覺得里頭肯定不會有什么解藥,就算有估計也過期了。
“當(dāng)!”
不知道從哪兒突然掉下一個小玩意,正好砸在了林溪跟前,發(fā)出不小的聲響。
林溪蹲下拿起來一看,上頭刻的花紋仍然是她沒見過的,從外形來看倒像是個瓶子。
拿起來搖了兩下,里頭裝的大概是液體。
又聽到屋子里頭傳來一陣響動,林溪手中的瓶子就微微發(fā)起熱來。
直覺不好,想把手里的瓶子丟掉,卻發(fā)現(xiàn)這瓶子好像粘了狗皮膏藥一樣黏在了手上,怎么也甩不掉。
屋子里頭的響動更大了,手上的瓶子更是起了一股奇異的力量,帶著林溪要往里走。
那股力量不強,剛好能和林溪拉扯的力道,林溪本能不想進(jìn)去,昏暗破舊的屋子一看就不會有什么好事發(fā)生。
但因為那股力量有增無減,林溪的力氣卻被消磨了不少,最后只能認(rèn)栽一樣跟著那瓶子往里走。
進(jìn)了屋子之后,發(fā)潮的味道更濃了,濃的有些刺鼻。
因為看不清,林溪一顆心都懸著,更加后悔自己想過來看看的決定了。
那瓶子像是有意識一樣在引著林溪往里走,林溪這才發(fā)現(xiàn)這屋子大的有些過分,走了足足有一炷香還沒有走到頭。
一路上看到的全都是散落的桌椅,上面的灰塵估計堆積了能有好幾年。
要說藥王谷太大了,所以有一處廢舊的地方不奇怪,可這地方瞧著像是會客的地方,木柱什么的也用的名貴木材,看出來當(dāng)初建造的時候花了大功夫。
怎么會突然就閑置了?
“來了?”
瓶子還在帶著她往里走,可耳邊卻聽到了有人說話,林溪四處去看,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別找了,你又看不見我。”
從聲音來聽,說話的應(yīng)該是個中年人,林溪沒受聲音的影響,仍舊在屋子里四處看,只是光線實在太差了,林溪頂多只能看見一些被光線罩住的地方,其余全都是陰影。
“你是不是特別好奇,我是誰?”
那人說完,就低低笑了起來,笑得像惡作劇得逞了的小人一樣,奸詐瘆人。
“你如果把外面那個交給我,我就告訴你,我是誰?!?br/>
聲音里透著點難以掩蓋的興奮,像是嗅著了獵物的獵人,就等著獵物一步一步走進(jìn)陷阱里。
“你要是想要,自己去拿不就是了?!?br/>
林溪的回話引起了那人的“哈哈”大笑,響徹在整個房間里。
瓶子突然就停了下來,林溪趕緊打量四周,發(fā)現(xiàn)這應(yīng)該是個女子的閨房,里頭還有著女子用的胭脂之類的物品。
就連床帳都是女孩子喜愛的紅色,繡著艷麗的花兒,在這昏暗的空間里,實在有些格格不入。
“我要是出得去,你覺得,我還需要你?”
林溪擺了擺手,發(fā)現(xiàn)手上的瓶子沒了控制她的力氣,她立即就把瓶子往桌角砸去,好擺脫掉這個東西。
但瓶子好像預(yù)謀到了她要做什么,在她落下的一瞬間又很快扯開去。
如此反復(fù),林溪只是把自己累得夠嗆,卻沒讓瓶子破損分毫。
“你到底是誰?”
林溪最煩裝神弄鬼,故弄玄虛的人。
“我說了,你要是把外面那個人給我抬進(jìn)來,我就告訴你。”
“是么,好啊,我現(xiàn)在就給你去抬?!?br/>
林溪裝作要往外走的樣子,瓶子也沒攔著她,就任由她往外挪,眼睛卻在四處瞟。
就在要走出房門的時候,果然看見了一處光影發(fā)生了變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猛地往那一處撲過去。
卻只是揚起了無數(shù)的灰塵,還差點被迷了眼睛,要不是躲閃得快,怕是還得挨上兩拳。
在林溪后退的功夫,只感覺到有個人影飛快地躥走了,林溪只能隱約感覺到是往門口去了,至于出了門口往哪兒,她卻沒看到了。
“行啊,敢跟你姑奶奶裝神弄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林溪也來了脾氣,另一只手死死拽住了那個瓶子,起先她和瓶子的力氣相當(dāng),她就在想了,這人的靈力估計也不在她之上。
而且還不能走出這房子,靈力必然就更受限制了,因此她現(xiàn)在用了一身的靈力去壓制瓶子。
猛地!
舉手雙手就往桌子上砸去!
“啪!”
瓶子應(yīng)聲而碎,緊接著就是一陣強烈到無法忽視的刺痛讓林溪疼得哭了起來。
是真的疼,手掌像被一下切成了好幾塊,而且只要稍微動一下就疼得撕心裂肺,恨不能把這手給剁了。
林溪這下是真的后悔了,剛才只想著要消消這人的銳氣,讓他知道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被牽著鼻子走的。
卻忘了,這是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破法子。
沖動,太沖動了。
呲牙咧嘴把手從桌子上挪開來已經(jīng)是血肉模糊一片,手掌上頭還沾著很多玻璃碎片,有些更是扎進(jìn)了手掌里,林溪連看都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