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倒是對林溪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很不屑,高昂著頭站起來,“陶哲,工作時間,要拎得清?!?br/>
喲喲喲,瞧瞧這公私分明的模樣,不知道的還真當她是女強人。
林溪也不是個善茬,扶著肚子在陶哲的位置上坐下,“是了,陶哲一直說讓我不要打擾他的,我就是剛剛在對面做產(chǎn)檢,有點不太舒服,就過來坐坐,馬上就走的。”
那沈總監(jiān)看林溪這幅樣子,又是擺出太太來,又是扶著肚子的,臉色立馬就成了蠟黃色,一雙眼睛不住地往陶哲那兒瞟,像是有氣發(fā)不出。
陶哲也是個慫包,盡管對自己妻子這有些反常的行為覺得奇怪,但還是沒太給臉色。
“好了,我下班就回去了,你趕緊打個車回家。”
“這兒馬上中午下班了,要不吃了飯再回去吧?!?br/>
“我中午還要開會,沒時間?!?br/>
“那我去給你打個飯回來吧?!?br/>
“我說了沒時間,你自己趕緊回去?!?br/>
到這時候,陶哲總算覺得林溪難纏了,兩只手拽著林溪的胳膊,就要把她從座位上拉起來。
“沈總監(jiān),你們公司這么忙的?中午吃飯都沒時間啊?”
“是啊,不忙點怎么養(yǎng)得起你和孩子呢?!?br/>
說話就說話,還非得陰陽怪氣,林溪在心里翻了個大白眼,臉上仍是笑開花。
“是了,得虧我嫁了個好老公,能讓我在家里安心養(yǎng)胎,沈總監(jiān)可真辛苦,一個女人在公司里打拼,累吧?”
林溪這話說得輕巧,但句句戳心,就看那沈總監(jiān)的臉色一下就跟那染缸一樣,五顏六色,精彩極了。
可還沒讓林溪嘚瑟多久,陶哲大概是怕事態(tài)發(fā)展下去會不受控制,趕緊用了力氣把林溪弄起來,“趕緊回去!”
這回林溪沒再拖拖拉拉,畢竟她來這兒一趟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出了大廈后,林溪打開手機,點開了一個類似錄音機的軟件來。
“她什么意思?”
“你和她一個孕婦較什么勁?”
林溪對于這收錄進來的聲音很滿意,甚至都能聽得見兩個人衣服摩擦的聲音,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個陶哲抱住了沈總監(jiān)。
“是,她是孕婦,肚子里懷著你的種呢!心疼了是吧?”
嘖嘖嘖,聽聽這小三發(fā)言,這沈總監(jiān)不會是個慣三吧?
“哪能啊,我就是沒反應過來她突然來公司了?!?br/>
要不是她來這一趟,怎么能聽到這么精彩的言論,就是可惜郭韻彤在世的時候腦子不靈光,不然的話,哪里能被這對狗男女玩弄得那么慘。
“她突然來公司干什么?難道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畢竟是女人,天性就多疑,更何況是偷別人男人的女人,總得提心吊膽。
“怎么可能,她一天到晚就待在家,腦子里就想著肚子里的孩子,操心我什么時候回家,我對她笑一下,她都得樂上半天?!?br/>
聽了這話,林溪差點動了胎氣。
郭韻彤為什么一整天待在家,還不是因為醫(yī)生說胎位不正,所以讓她安心在家養(yǎng)胎。
到了這個男人嘴里,反倒成了他掩蓋自己罪行的理由。
就是這么個愿意放棄了自己的事業(yè),放棄了自己的愛好,一心一意為了這個家的女人,到頭來換了個不瞑目的死因。
這世上的狗男人還真多。
一肚子氣憋在心里,林溪也不坐車了,就打算走回去。
正到半道上,電話就響了,一看是那惡婆婆,林溪真想當瞎子,但不接那婆婆電話的后果估計比當瞎子還慘。
“喂,媽?!?br/>
“你在哪兒???做個產(chǎn)檢做到哪里去了?我一個人在家里是拖地又買菜,還要做飯的,這都幾點了。”
電話一通就是噼里啪啦一通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林溪這是讓這婆婆連著做了一個月呢。
“哦,我剛剛有點不太舒服,就想著走一走。我馬上就到家了。”
結(jié)果林溪這么一說,更是不得了了,電話那邊的人幾乎就像顆炸彈一樣,“嘭”地一下就炸開了。
“醫(yī)生說過你不能亂走的啦!你怎么不聽的,到時候要是流產(chǎn)了,你負的起責嘛?”
流產(chǎn)了那也是小兩口的事情,你一個婆婆在這兒大呼小叫不得了的。
“好了,媽,我馬上就到了。”
“小區(qū)門口去買兩斤橘子回來。”
“好?!?br/>
“嘟嘟嘟…”
掛掉電話之后,林溪在心里問候了郭韻彤的婆婆八百遍。
她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家庭肥皂劇看多了,反正怎么看她,就是怎么不順眼。
當然了,刺耳的話都不明著說,也算是給了她一點面子。
到了小區(qū)門口,挑了兩斤橘子,付款的時候才注意到郭韻彤手機里的余額只剩下了幾百塊錢。
在回元鏡里,林溪知道郭韻彤的這段孕期生活過得很憋屈。
不僅丈夫?qū)λ宦劜粏枺瑤缀趺看萎a(chǎn)檢都是她一個人去,醫(yī)生開了藥,她還得自己跑藥房去拿藥。
名義上在家里照顧她的婆婆,雖然沒讓她做什么家務(wù)活,但是冷暴力是一點也不少。
孕婦本來情緒就很敏感,加上郭韻彤本來性子就比較內(nèi)向,就算在家里受了苦吃了委屈,估計也不敢和她那個丈夫說。
就算是說了,估計也得被丈夫說一通。
除去這些也就算了,偏偏郭韻彤沒上班之后,就一直吃著自己老本,但她之前也沒多少工資,所以早就被揮霍得差不多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郭韻彤是找過陶哲要錢的。
“要錢干什么?買菜不都是媽給錢么,你要用什么,也直接跟老媽說不就行了,錢都在老媽那兒?!?br/>
這才是問題所在,讓郭韻彤去找那個對她冷暴力的婆婆要錢。
那估計是比讓孫猴子去找二郎神要哮天犬還難的事情,基本上是不可能。
也就導致了,郭韻彤要承受著經(jīng)濟和周圍環(huán)境的雙重壓力。
這種高壓氛圍下,沒得抑郁癥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提著兩斤橘子回去,自然就能想到婆婆的那臉色,就像被風干的咸菜一樣,又臭又硬。
“你是不是跑哲哲公司去了?”
這男的還打電話和自己老媽告狀?
頓時讓林溪刷新了對陶哲的認識,一個男人這么點小事還得讓老媽來管,怪不得管不住自己下半身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