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宣目前唯一的選擇,便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陣法中動動手腳。
可究竟該如何做才能不被寧芳木和林括警覺呢?
陸宣閉目沉思,將那陣法中的符文翻來覆去的揣測,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一座引雷陣法便如同一個口袋,一端扎緊,一端敞開。神雷由敞開的那一端進(jìn)入,在口袋中醞釀膨脹之后,再一股腦的釋放出來。陸宣雖然未曾見過這陣法的威力,但是僅憑想象便能預(yù)測到那毀天滅地般的威力。
若是讓寧芳木和林括解不開這個口袋呢?
一念通達(dá),便豁然開朗。
陸宣端坐的地方,正是引雷陣法的核心地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有十個繁妙的符文,正是扎緊口袋的那根“繩子”。
對這十個符文的意義陸宣此時已經(jīng)了如指掌,只需在其中稍作改動,便能將那“繩子”打個死結(jié)!
如此一來,裝滿了神雷的口袋無法釋放,必然自爆。
在腦海中繁復(fù)確定了該如何修改這十個符文之后,陸宣卻不急著動手,而是真的凝神調(diào)息起來。
這整個如意試金臺共有一百座引雷陣法,單單解決腳下的這一座無異于杯水車薪。
而想要同時解決一百座陣法,便只有等到最后一場比試,如意試金臺完全合攏的時候才有機(jī)會。
所以陸宣無論如何都要走到最后。
既然如此,那便養(yǎng)精蓄銳,迎接下面的比試吧。
然而出乎陸宣的意料,接下來的比試……
竟然幾乎沒他什么事兒了。
第二輪比試過后,參比者剩下五十人,進(jìn)行第三輪比試的時候,陸宣的對手卻是個長門弟子。在銅鑼聲響起的時候,那長門弟子便向陸宣拱手施禮,當(dāng)場認(rèn)輸。
然后便是第四輪,二十五人,由于出了個單數(shù),必然有一人輪空。
結(jié)果偏偏就是陸宣輪空了。
一直到第五輪,十三人比試,陸宣再次輪空的時候,他終于揣摩清楚了寧芳木的心思。
按常理來判斷,自己連續(xù)斬殺了兩個地肺山弟子,寧芳木作為地肺山山主勢必會有所反彈,或者同樣擊殺兩個長門弟子作為報復(fù),或者直接安排一個修為最高的地肺山弟子來對付自己。
但是寧芳木卻并沒有這么做,這幾輪比試下來,雖然每一座擂臺上的比試都血腥而慘烈,但卻再沒一人陣亡。
這是為何?
自然不是寧芳木善心發(fā)作。
究其原因,應(yīng)該便是源于寧芳木那驕傲卻又有些病態(tài)的心理了。
身為楚無夜的長輩,又是地肺山的一山之主,寧芳木素來是驕傲而又野心勃勃的,始終想要取長門而代之。然而長門精英輩出,楚無夜執(zhí)掌宗門這數(shù)十年間,壓制得寧芳木根本抬不起頭來。直到今日,寧芳木得到天機(jī)門的強援,終于敢于放手一搏。所以,今天對寧芳木而言這是他漫長的生命中最為重要的時刻!
所以他需要一場干脆利索的勝利,來向楚無夜彰顯自己的力量。
所以他明知道宗門大比已經(jīng)沒有意義,但還是要將其完成。
殺幾個普通的長門弟子對他而言根本沒有意義,在這前半場的大比中,有資格讓他殺來祭旗的,唯有陸宣這個長門親傳弟子!
陸宣已想透了寧芳木的心思,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會挺入決賽,而自己的對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必然就是……
寧秀!
不過,這卻正合陸宣的心意!
果然,接下來的比試陸宣繼續(xù)輪空,隨著時間推移,直到日落西山的時候,兩百參比弟子只剩下了最后四個。
半決賽。
陸宣的對手是一個地肺山弟子,開光巔峰的修為。而另一座擂臺上則是寧秀對陣一個長門弟子!
在銅鑼聲響起的時候,不出陸宣的意料,那地肺山弟子直接認(rèn)輸下場,顯然寧芳木打定主意要送他進(jìn)決賽。而在另一座擂臺上,寧秀則向那同樣開光巔峰的長門弟子展開了瘋狂的攻擊。
戰(zhàn)局有些出人意料。
甫一開始,寧秀便拔出了一把暗紅色的長劍,隨著劍芒乍起,忽然有萬千火鴉憑空出現(xiàn),那火鴉都有兒臂大小,通體暗紅,惟妙惟肖,發(fā)出刺耳的啼鳴聲籠罩了整個擂臺。
劍意!?
陸宣先是吃了一驚,旋即卻又感覺有些不對。
這萬千火鴉雖然看似劍意,但卻又像是什么法術(shù)。陸宣的目光旋即落在寧秀手中的那把長劍上,很快便識破了究竟。
難怪以寧秀的修為竟能擊敗一干長門弟子挺進(jìn)半決賽,原來奧妙都在那長劍之中。
從那長劍的靈氣判斷,應(yīng)該是一把不可多得的下品靈劍,不過在那靈劍上面卻被篆刻了許多繁妙的符文,而那漫天火鴉便是由此而來。這樣一來,這把靈劍的威力便倍增,雖說是下品靈劍,卻已有不遜色于中品靈劍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