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沁忽然站起身,捂著嘴從教室后門跑了出去,臺上正在做講話的班主任王春茵楞了一下,看向沈俊才:“嚴沁這是怎么了?”
沈俊才面色平常:“小沁有些不舒服,去一趟洗手間,打擾老師了。”
王春茵點了點頭,繼續(xù)。
大刺咧咧靠在椅背上的季候看著嚴沁離開的方向,眼中閃過遐思:不舒服?
“季候!你干什么去?!”王春茵看著站起身,單手揣在口袋里就要出去的季候,氣不打一處來。
開個家長會家長不來也就算了,讓他自己在座位上好好聽著,現(xiàn)在竟然不打招呼就要走。
已經(jīng)大步流星走到教室門口的季候打著呵欠隨口說道:“肚子疼。”
之后便消失。
王春茵氣不打一處來。
跑到洗手間的嚴沁站在盥洗臺前干嘔,用涼水潑向自己的臉,撐在大理石上的手指蜷縮,指甲在上面劃出刺耳的響動。
她閉著眼睛深吸兩口氣,這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卻在抬頭的瞬間看到了鏡子里面出現(xiàn)的……沈易安。
因為學生都在開家長會,走廊空蕩,嚴沁還以為沒有什么人。
“不舒服?”清冷少年站在她身后,開口。
嚴沁轉(zhuǎn)過頭,靠在盥洗臺上,盯著他風光霽月的面頰,笑的特別好看:“易安哥哥,我漂亮嗎?”
漂亮吧,要不然怎么會讓沈俊才那個老畜生不等她成年就把持不住。
沈易安看著她精致的笑臉,是無法說出不好看三個字,靜靜的站在那里,未曾回答。
而嚴沁顯然也未曾需要他回答什么,忽的兩步上前踮起腳尖,少女綿軟的唇帶著細膩的香落在他的臉上——
風輕輕,陽光金色的光線穿過教學樓旁一排郁郁蔥蔥的銀杏,在綿密的枝葉篩濾之后照射在他們身后。
沈易安烏木一般的黑瞳驟然緊縮,像是平靜深潭泛起層層漣漪,大腦在空白數(shù)秒鐘后,這才反應(yīng)過來把人推開。
轉(zhuǎn)角處的季候頓住腳步,靠在一旁白色的墻壁上,放蕩不羈的臉上再不見什么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