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便是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趙統(tǒng)倒也不急,耐下性子靜靜等待著肥碩的魚兒上鉤。
正在灞水邊上等待魚兒上鉤的趙統(tǒng)殊不知在這一個時辰內(nèi),趙府卻是遭了殃。
原來,趙統(tǒng)出門后,沒與玉娘打一聲招呼,便急匆匆奪了漁夫的魚簍急匆匆的沖上灞水邊上。
玉娘把碗筷收拾完,按照以往的習慣前往房間中,本來想要叮囑一下趙統(tǒng)要好好的把身體給養(yǎng)好,不要過度勞累...
誰料,這一進門,空蕩蕩的,只留下一陣西北風,啥都沒有剩下。
這下子,玉娘急了,在屋內(nèi)四處尋找著,趙郎趙郎的喊著,可惜啊...并沒有人回應她。
玉娘一下傻了,坐在門口,眼睛豆大的淚水如同斷了鏈的珠子一顆一顆的敲在地上,落在白皚皚的雪地上,堅硬無比的雪地悄悄的化開了一點,旋即,寒風一吹,又變得堅硬。
耷拉著腦袋,玉娘悲切的喃喃自語著:“夫君...夫君...你是嫌棄玉娘了嗎?”
要是趙統(tǒng)此刻在此,定然狠狠的給自己來兩巴掌.....
開啥玩笑...這樣的娘子誰舍得放棄...
“小娘子,一人哭泣可有煩惱的事情,不如與本公子說道說道。”張寶帶著憐惜的聲音俯首的勸慰著。
玉娘沒有抬頭理會說話的人,不用抬頭看,也曉得來人是誰,低著頭,看著清楚張寶身后跟著李氏的身影,玉娘出身也算是良好,不然在趙家當勢的時候,也不會嫁入趙家作為趙統(tǒng)的媳婦,機靈的腦瓜子一轉,想到數(shù)日前,趙統(tǒng)突然惹上了風寒,緊接著就是躺在床上,這病遲遲不見好,而在這段時間內(nèi),李氏經(jīng)常來府上送藥,在她的耳根子吹風,心念至此,玉娘什么都想通了。
倏然,站了起來,重重的給了眼前的張寶“帕…”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聲,清晰的讓趙府門口的街坊聽的個一清二楚。
尤其是張寶身后的中年婦人刷的一聲臉色變得蒼白,略微發(fā)福的身軀顫抖著上前耷拉著頭不敢看向張寶,但是她還未說什么,玉娘呼的一下,給中年婦人的巴掌更是干脆利落,大冬天的,玉娘小手都打的通紅,中年婦人與張寶的兩張臉就跟猴子的屁股,紅彤彤的煞是好笑。
“嬸娘,玉娘本以為你真心對待玉娘,但....但...但玉娘不曾想?yún)s是害了夫君....倘若夫君有什么三長兩短,玉娘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凄厲帶著絕望的聲音,本來該是一對誘人的紅唇,此刻卻因為玉娘牙齒緊緊咬著嘴唇,用力過猛下,變得蒼白異常,甚至嘴角處更是流淌出絲絲殷紅的鮮血,一雙本該亮若星辰的眼眸此刻卻變紅彤彤的,嚇的李氏與張寶二人連連后退,一不小心,這二人后腳跟沒有踩穩(wěn),直接跌了下去,啃了一個狗屎。
“這...這...”張寶一聽心一驚,固然是一個紈绔子弟,但被人這樣逼問還是平生第一次,一下子就失了分寸,唯唯諾諾的不敢上前去呵斥。
他這一退,本來只是準備看戲的街坊個個臉色都變得難看。
武德九年,距離戰(zhàn)亂才過去多少年,百姓固然不介意當今天子是誰做的,但當今天子介意啊,故而頒發(fā)了一系了政令有利百姓休養(yǎng)生息,當然其中也有一些關于百姓治安的。
對于作奸犯科的殺人者,基本是處于死刑,無論身份!
這乃是當今天子給天下百姓一顆定心丸。
看戲的街坊,個個面色凝重極為警惕,看向張寶與李氏的眼神極其的不善。
欺負弱女子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況且趙家的趙藥罐子的確是窩囊了,需要給一個教訓,更何況張家在藍田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犯不著為了一個破落戶而出頭。
但把人給害死這就不同了。
誰也不想下一個死的人就是自己。
受了欺負,忍一口氣就行,但性命嘛...說不得就要反抗一下。
張寶李氏二人被近百號人注視著,尤其是這近百號人還是抱著敵意,李氏張寶二人一時間,后背被冷汗給浸濕,雙腿一軟,連滾帶爬的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