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失望了么？”阿巴斯說，“這就是你所謂‘高尚的阿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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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還好，這樣的話你比較像個活人。”愷撒聳聳肩，“你跟我一樣，并不真的相信神會懲罰惡人，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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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的有神，我就是神的利刃，如果沒有，我就把他們帶去地獄，交給魔鬼?！?br/>　　?
　　??“你真正討厭的，是從那間老房子里逃走的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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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愷撒·加圖索，你現(xiàn)在明白你我之間的區(qū)別了么？你是生來的貴族，而我只是個冒牌貨。你覺得我高尚，那不過是我在贖罪。在這里的最深處，我是個懦夫和小人?！卑退褂檬种缚壑约旱男乜?，心臟的位置，“我痛恨那樣的阿卜杜拉·阿巴斯，恨不得殺了他，可我還有事情沒做完。我發(fā)過誓，要作為一個正直的人活著，哪怕正直的代價是叫我去死?！?br/>　　?
　　??“為什么忽然想起要跟我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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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一天，阿卜杜拉·阿巴斯被證明是假的，我希望你記住這個故事。在我跟你講它的這一刻，它是真的?！?br/>　　?
　　??這句話的邏輯很繞，但愷撒居然立刻就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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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好好休息?！睈鹑稣酒鹕韥恚蒙眢w擋住阿巴斯的視線，對雪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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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女孩立刻閉上眼睛假裝睡著，演技之老練，不像是北極圈里的捕鯨少女，倒應(yīng)該是生在比佛利山的片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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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門邊愷撒又站住了，轉(zhuǎn)過身來，“這個孩子，讓你覺得溫暖么？”愷撒朝雪努努嘴，“就像那條老狗在你嘴邊倒熱水一樣?！?br/>　　?
　　??“被那群蛇纏住的時候，我全身僵硬，不能動，也不能發(fā)出聲音。但五感都還清晰，我能感覺到這孩子沖過來抱住我時的溫度。在場的人很多，只有她來了?！卑退蛊沉艘谎垩?，確認她還睡著，“我當時已經(jīng)準備好迎接你那一發(fā)榴彈了?！?br/>　　?
　　??“還真是很危險呢，她再晚一步，我那顆榴彈就射出去了?！睈鹑鳇c點頭，“所以你不準有人動她，你這種缺愛的家伙會做出這種事，很好理解?！?br/>　　?
　　??阿巴斯愣了一下，“抱歉愷撒，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你有辦法，也會不惜一切地來救我，我明白?！?br/>　　?
　　??“沒必要道歉，換了是我的話，也會更在乎那個沖過來抱緊我的人。相信我，如果讓我選擇在你和諾諾之間犧牲掉一個的話，我會選你的。”愷撒頓了頓，“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真的是神、或者利維坦、或者龍王，你會殺了她么？就像你殺死耶夢加得那樣?！?br/>　　?
　　??說出那三個名字的時候，他凝視著雪的臉，“鐮鼬”打開，監(jiān)聽著雪的心跳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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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安安靜靜地裝睡，像只小貓似的，眼角沒動，心也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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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巴斯靜了片刻，“會的，那也是我正直的代價?！?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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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著白手套的服務(wù)生打開玻璃柜，取出了那枚碧綠色的復(fù)活節(jié)彩蛋，純凈幽深的綠，像是夏季的波羅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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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掰開彩蛋，從中滑出一艘赤金色的裝甲艦?zāi)Ｐ停喝贿M擊的姿態(tài)，似乎正要揚帆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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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速海回憶彩蛋，蛋殼材料是碧玉和寶石，里面藏著‘亞速’號軍艦的黃金微縮模型，軍艦下面代表大海的是產(chǎn)于布里亞特共和國的整塊綠玉。雖然是仿制品，但從材料和工藝，都完美地復(fù)刻了法貝熱先生在1890年為亞歷山大三世制作的那枚紀念彩蛋。拿去跟克里姆林宮里收藏的那顆比較，只是更新更璀璨，挑不出任何毛病。”服務(wù)生殷勤地向貴客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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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有點猶豫不知該把彩蛋遞給誰，因為在他面前三位貴客一字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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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他多年服務(wù)貴賓養(yǎng)成的直覺，這應(yīng)該是一位來自中國的顯貴青年帶著兩名隨從。左側(cè)的隨從也是中國人，體型剽悍，眼神鋒利，整個人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刃，應(yīng)該是保鏢一類的角色；右側(cè)的隨從是個俄羅斯女孩，精致寒冷，像是冰雪捏的娃娃，一頭白金色的長發(fā)盤起在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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