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來了，就像海潮那樣沖我們的船頭撲了過來，天啊那是天堂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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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航行在琉璃之上，船切割海面形成傷口，天空和海的邊界是匯合在一起的，我自己的語言無法描述這個(gè)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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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是航行至此的亞瑟王，死亡都不能追逐我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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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頁筆記不見了，是被人一把扯去的，鋸齒般的裂口說明了撕扯時(shí)的倉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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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到過神的地方，見證人類的渺小，我曾觸摸神的身軀，但不請求他的原諒，我偷走了他的心臟，這是我為人類所犯的罪行。那雇主是魔鬼，想要打開神國的門，可神蘇醒之日，就是人類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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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話是寫在筆記本末頁上的。前面都是學(xué)者的精準(zhǔn)描述，到了這里就成了癲狂的夢囈，字跡卻不是狂亂潦草的，而是一筆一劃精確得像是印刷體，就像中世紀(jì)的僧侶們抄經(jīng)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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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愷撒扭頭看向酒德麻衣，酒德麻衣退后兩步，甩了甩長發(fā)，雙手叉腰，“在這里動(dòng)手？還是出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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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這個(gè)她自己找到的筆記本，她委實(shí)是個(gè)幕后黑手，那支探險(xiǎn)隊(duì)并非意外地找到了“英靈殿”，而是根據(jù)雇主的指引，一步步地登上了那座島，只不過在最后的一刻他們沒有遵照雇主的要求行動(dòng)，而是“偷走了神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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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lián)想到雪所說那個(gè)冒著血水的鐵箱子，里面裝的應(yīng)該就是那顆心臟，至此他們得到了可以互相印證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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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芬格爾也把手伸向屁股后面，看起來是要摸武器，也不知道他的槍口會對準(zhǔn)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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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里的溫度一時(shí)間像是降到了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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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愷撒只是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不，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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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他們的雇主，我付的錢，下的委托，不是我還能是誰？”酒德麻衣反而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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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兩個(gè)雇主�！睈鹑龅吐曊f，“你付了錢，并不代表別人不會付雙倍的價(jià)格。不僅如此，那個(gè)雇主還來過這里。即使他們攜帶了貧鈾子彈，也不可能摧毀整個(gè)蛇群，應(yīng)該是在他們即將全軍覆沒的時(shí)候雇主或者雇主派來的援軍趕到。想想釘死那條蛇的魚叉，那不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換作你也一樣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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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德麻衣的臉色變了變，轉(zhuǎn)頭去看芬格爾，發(fā)現(xiàn)這家伙其實(shí)并沒有摸出什么武器來，而是若有所思地抓著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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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個(gè)雇主的援軍就只有一個(gè)人�！睈鹑鲇终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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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知道的？”酒德麻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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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蛇身上的創(chuàng)口都是一樣的，”愷撒低聲說，“那人用的是一支極長極鋒利的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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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解剖巨蛇的時(shí)候，愷撒特別留意了蛇身上的創(chuàng)口，固然有貧鈾彈頭留下的密集彈孔，但致命傷都不是子彈造成的，而是長矛般的東西貫穿了巨蛇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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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究竟有什么樣鋒利的長矛能夠貫穿如此多巨蛇的鱗甲而不磨損，愷撒能想到的只有他曾在影像中見過的那支……奧丁的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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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那個(gè)援軍用的武器是冰質(zhì)的，”酒德麻衣?lián)u頭，“矛之類的東西，刺進(jìn)去拔出來，造成的是兩次創(chuàng)傷，但這些蛇身上的創(chuàng)口只有刺進(jìn)去的痕跡。那個(gè)人是用某種冰棱制的東西刺了進(jìn)去，就留在里面了，反正這里最不缺的就是冰，他有不限量的武器供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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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愷撒沉思片刻，微微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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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德麻衣的推斷固然奇特，但能用一柄魚叉釘死巨蛇的人，未必不能用冰質(zhì)的武器做到同樣的事，只要那支冰矛足夠快，就像超高壓水流切開鋼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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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能力即使遜色于利維坦那種神話般的存在，也絕對凌駕于他們?nèi)酥稀?br/> ?
??三個(gè)人又都沉默起來，愷撒和酒德麻衣的推斷雖然重要，但并無助于解決他們眼下的難題�？瓶颊镜目臻g并不大，他們反復(fù)搜索了幾輪，一來找不到那臺重要的長波發(fā)射器，二來也沒找到酒德麻衣所謂“探險(xiǎn)隊(duì)的遺產(chǎn)”。那位神秘的雇主如果救下了探險(xiǎn)隊(duì)，是絕對不可能留下那口箱子等著酒德麻衣來收獲的。何況根據(jù)雪的說法，探險(xiǎn)隊(duì)在半途就把箱子丟進(jìn)大海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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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靈殿中并不是英靈們的酒宴，而是躺著神的身軀，人類偷走了他的心臟，防止他再度蘇醒，這些神秘的詞句交織起來，就像是一首詭異的預(yù)言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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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四個(gè)小時(shí)，”愷撒看了一眼腕表，“我們得恢復(fù)一下體力，趁著這里還有取暖設(shè)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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