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北原真司回到活動室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快一個半小時。
聽到開門的聲音,東海帝王第一個抬起了頭,鼻尖微皺,露出了有些不滿的表情。
“訓練員桑,好慢啊,你怎么去了這么久啊——你的手怎么了?”
伴隨著東海帝王的話語,其他幾人的目光也瞬間集中到了他有些扭曲的左臂上。
“這個啊,回來路上摔了一跤?!?br/> 他笑著解釋,接著把兩包東西放在了地上,正要繼續(xù)開口,衣領忽然被抓住了。
“訓練員,我要聽實話。”
東海帝王抓著他的衣領,表情陰沉的可怕。
“還是說,你覺得馬娘的嗅覺,只是個擺設?”
從受傷部位上傳來的,除了被清洗過的淡淡血腥味,還有一個陌生馬娘的味道。
而且不僅僅是氣味,北原真司現(xiàn)在的外表也有些狼狽,最明顯的就是他身上出去時候還保持著完好,但現(xiàn)在卻多處被撕裂,沾染了些許塵土,看上去異常狼狽的外衣。
這很明顯不是摔一跤能摔出來的。
再加上北原真司本就不擅長騙人,很多細節(jié)在回來前也沒能處理,別說東海帝王,就是特別周都看得出來他在撒謊。
北原真司愣了一下,接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日蝕。
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日蝕的表情甚至比東海帝王還要恐怖幾分,只是沒有直接湊上來,但那冰冷的眼神很明顯的在陳述著一個字。
說。
那這下北原真司沒辦法了,只能把剛才路上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給了幾人聽。
只是他隱去了自己打贏的那段,說是逃竄途中,對方很一不小心撞到頭昏了過去,而他也得以幸免。
除日蝕以外,其他人都沒有懷疑這個說辭。
畢竟在她們看來,人類能戰(zhàn)勝馬娘的概率,和螞蟻咬死大象的概率差不多,雖然他說的的確離譜,但卻是眼下最合理的解釋。
“那個馬娘呢?”
東海帝王的語氣相較以往有些異樣,臉上似乎猛了一層陰霾。
“她為什么要襲擊你?”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襲擊我?!?br/> 北原真司搖搖頭。
“至于人的話,已經(jīng)送到理事長那邊了,理事長說剩下的事都交給她就行,我就回來了。”
“理事長在這方面有時候會有些優(yōu)柔寡斷,你應該把她交給會長的?!?br/> “我當時哪管得了那么多啊,而且我昨天才剛和她吵過,可不敢再過去了?!?br/> 說起那個女人,他就想起了之前聽到的流言,內(nèi)心一陣顫動,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好了,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你們就不要擔心了——喏,我東西都買回來了,先拆開看看吧,uno撲克大富翁飛行棋什么都有哦。”
雖然他這么說,但發(fā)生了這種事,就是特別周都沒了玩的心思。
在東海帝王之后,她和小栗帽一同,緊張的詢問他到底有沒有事,需不需要去醫(yī)務室,下午要不要回去休息之類的問題。
至于日蝕,她就只是站在墻邊看著,等到所有人都對他噓寒問暖之后,才走了過來。
“這些日子,你太松懈了?!彼f。
其他人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但北原真司卻聽得懂,苦笑兩聲。
“拜托,對方是馬娘誒,那一腳踢過來的時候,我都以為自己要歸西了——你看,西服都給我踹開線了?!?br/> 他指了指之前因為躲閃動作而變得破破爛爛的廉價西服,一臉無奈。
但日蝕不吃他這一套,繼續(xù)開口。
“等你傷好后,我準備恢復之前對你的訓練,而且強度還要上調(diào)一半?!?br/> “上調(diào)一半?”
北原真司驚了:“而且我現(xiàn)在在上班啊,哪拿得出那么多時間鍛煉啊......”
“然后就有時間整天刷手機是嗎?”
北原真司一時語塞。
“行吧?!?br/> 他嘆了口氣,正想和日蝕商量一下能不能別把強度上調(diào)一半,但忽然感覺手掌處傳來了溫熱的感覺。
他驚訝的抬起頭,極其罕見的從日蝕臉上看到了緊張的情緒。
“我...不想失去你?!?br/> 她握著他的手,語氣較以往有些不同。
“如果不行的話,我們回去住吧,這樣至少我......”
“日蝕?!?br/> 北原真司嘆了口氣,輕輕摸了摸她的臉。
“我很安全,對方一開始留手留的很厲害,看的出來她沒有把事情鬧大的打算,也并不打算真的對我怎樣,而且理事長那邊也答應了我,很快就會調(diào)查出這起事件背后的原因?!?br/> 倒不如說,如果對方一開始沒留手,或者真想殺了他,他反而不至于打得這么辛苦。
“可是......”
“沒事的,在確認安全前我不會單獨行動了,要么和你們在一起,要么我就去找別的訓練員聚群,總之不會再給對方動手的機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