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后,北原真司結束了工作,把寫完的六套跑法夾進了筆記中。
雖然曾經給小栗帽寫一套跑法就花了不到兩個小時,但那畢竟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
在和她分別之后,北原真司也沒有停下腳步,而是一直在繼續(xù)到處流浪。
期間經歷了很多事,和許多的訓練員們進行過交流,也見識到了更多的馬娘,處理了更多的問題,由此帶來的提升也是巨大的。
幾年前的他想要給小栗帽寫套新跑法,還要依靠平時相處之后的了解,以及不多但必要的數(shù)據(jù)收集,最后還要花一個多小時去思考設計,才能交出套現(xiàn)在看來漏洞百出的答卷。
但現(xiàn)在的話,他就往那一站,刷手機的空閑時間看兩眼她平時的訓練,然后稍微進行些常規(guī)的測試,就可以直接上手了,時間也不再用那么多,一般不到一個小時就足夠。
而且雖說是每人三套跑法設計,但實際上,這三套跑法設計并不是互相獨立的,主體都差不多。
這倒不是因為他懶,只是風格偏差太大的話,反而可能會因為互相不匹配乃至沖突而降低效果。
而在確認了主干之后,剩下就是調整。
訓練用的就偏強化一點,放松用的就注重身體保養(yǎng),平時訓練的時候交錯用。
而比賽的就注重效果,通過增大損耗的方式,來獲取速度和力量上的提升。
調整可比設計簡單多了,三個小時的時間,他差不多用了將近兩個小時在主體設計上,而剩下的一個小時隨便改改就調整完了。
甚至如果不是那幾個小家伙搗亂,他的速度還能更快一點。
而說起搗亂......
放下筆,北原真司嘆了口氣。
三小時前才發(fā)生的事他當然不會忘記,而且?guī)讉€當事人也都還乖巧的坐在茶幾那邊,在那之后再沒有來打擾他,甚至都沒再敢發(fā)出什么較大的聲音。
他并不認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什么不對,甚至還想再來一遍。
他喜歡擺爛是沒錯,但該辦正事的時候卻是從來都不會含糊的。
她們要是像一開始說的那樣只是安靜看著,或者稍微胡鬧那么一點,只要別太過分,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問題是她們確實做太過了。
坐椅子邊上就已經很擋手了,還要一個勁地往他這邊擠和湊,并且身體其他地方也不安分。
尤其是那兩條腿,雖然是在互相踢來踢去,但結果卻都是在他身上來回蹭,黑色的絲襪與白色長筒襪兩種不同的觸感來回交替,時不時就會打斷他的思路,讓他異常煩躁。
知道的是明白她們是想看懂自己筆記上那些記錄和數(shù)據(jù),以及小孩子天性所導致的互相的打鬧,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么戀愛喜劇里爭風吃醋的情節(jié)呢。
而這么大的動作,自然會對他產生影響。
打斷思路都還是其次,他真正擔心的是被這么一打岔,某個計算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了失誤,那對特別周和小栗帽所會產生的影響可能會是一輩子的。
不過這也過了三個小時了,再加上她們之后也表現(xiàn)得很安分,北原真司現(xiàn)在心里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把六份跑法收起來之后,他板著臉走到了她們身邊,剛坐下,還沒想好要怎么和他們交流的時候,對面的東海帝王的聲音卻先響了起來。
“那個,訓練員桑,剛才的事情,對不起?!?br/> 東海帝王姿態(tài)乖巧,語氣誠懇。
雖然可能在某些方面比較怪,但本質上東海帝王還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在坐回這里冷靜了一會兒后,她就立刻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行為是多么的荒唐,并為此羞恥了許久,直到現(xiàn)在才差不多完全冷靜了下來。
一邊的愛麗速子也難得表現(xiàn)的很安分,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原地,在東海帝王道歉之后,也跟著開口道了歉,語氣雖然相對沒那么真誠,但對于她來說已經算是難得了。
畢竟,推己及人,她要是正在做重要實驗的時候有人來給她整這么一出,她肯定也會生氣,不說恨不得殺了對方全家,但估計也不會差太多。
就算嘴上不表示,但她事后也八成要用藥劑給對方整些花活出來。
特別周和小栗帽就更不用說了,這倆老實孩子一看北原真司過來就低下了頭,等其他兩人道完歉后,也跟著低聲道了歉,表情也相當可憐。
北原真司本來脾氣就不算差,而且極其吃軟不吃硬。
見到她們這個樣子,嘆了口氣之后,他心中最后一絲火氣也散去了,解釋起了剛才生氣的原因。
“跑法設計和別的東西不一樣,是你們以后要經常用到的東西,出現(xiàn)哪怕一丁點的誤差,日積月累之下都可能會演變成無法挽回的錯誤,甚至影響到以后的人生......哦不,馬生。”
聽到這話,特別周的表情更可憐了,就連小栗帽表情都有所松動,眼神也開始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