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孫瑜用一種欣賞白癡的目光打量著從而感到異常不爽,李梅錦停下了筆敲了敲桌子,“說話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別以為沉默就可以脫開關(guān)系?!?br/> “別關(guān)系,”王海倒是擺出一副僵硬的和藹的面孔但是說的話卻一點也不和藹,“反正你需要馬上回國接受審查了,到時候可以和陳安平少校對質(zhì)……”
真是兇殘??!大叔。
“請叫我同志!”王海不悅地說道。
同志大叔,就在不久之前,嗯,大概還不到一個月,咱還是一個在日本一家普通公司進修的上班族,本來就準備下個月回中國去賣機床的,但是當時先是莫名其妙的被日本的官員找到游說我加入日本國籍,然后就是王領(lǐng)事和陳隊長來找到我試圖說服我為國效力,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因為一顆愛國心就突然之間成了少尉了,我連自己每個月能夠領(lǐng)多少錢的津貼都不知道,也沒有看到自己的住房公積金賬戶和養(yǎng)老賬戶,甚至連自己的*都沒有看到。然后就進入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世界,打生打死的,好不容易從那個世界回來了吧,連當初招聘自己的長官都看不到就被王領(lǐng)事關(guān)了禁閉,緊接著你們就出現(xiàn)了。一張口就說陳隊長是叛徒,讓我檢舉揭發(fā),天地良心??!我跟他一點都不熟,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漢奸、工賊、叛徒、內(nèi)奸。你現(xiàn)在叫我交代,我……早飯都還沒有吃呢!
“撲哧。”李梅錦沒忍住笑出了聲
“哼,”王海冷哼了一下,“你的意思就是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以把這個看成是你的答復(fù)嗎?”
非不言也,誠不知也。
“別和我嬉皮笑臉的!”王海叫道。李梅錦低下頭來猛寫。
有什么可寫的,就這么幾個字,況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笑了?
“我們只需要你想我們詳細敘述一下整個任務(wù)的過程,并不是要你檢舉揭發(fā),在事實面前,陳安平之流就是想要狡辯也必然無所遁詞?!?br/> 呀,這個難道是退而求其次?剛開始的時候說得那么信誓旦旦的讓人家以為陳隊長已經(jīng)被打倒在地并且踏上一萬只腳永世不得翻身了,我自己正面臨組織給我的機會看我是和人民的敵人劃清界限還是與人民為敵的選擇之中——是當陳安平的幫兇和走狗還是當污點證人。怎么一瞬間,咱就變成證人連污點都去掉了呢?
“耍嘴皮子對你是沒有好處的,孫少尉!”李梅錦停下筆來厲聲說道,“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們正在代表組織審查你!”
審查我?咱突然記起來自己的軍銜是少尉,不是三級警司來著,那么問題來了,能夠?qū)彶槲业木烤故悄膫€單位呢?是總參的政治部還是總政治部的軍事檢察院呢?
“你應(yīng)該知道!”王海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用力敲了敲桌子,“你們的特殊性,國安十八局可以對你們進行管理?!?br/> 這樣的話你留著騙小白吧!
“孫瑜少尉,我記得你是一名黨員,”王海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語氣說道,“所以……”
嘩!領(lǐng)事辦公室里面的電視機突然閃亮了起來,王海和李梅錦被這突然打開的電視吸引住了目光。
“怎么回事?”王海叫道。
屏幕上出現(xiàn)了大校軍銜的楚雨軒,他板著臉盯著王海和李梅錦。
“是十八局的人嗎?”楚雨軒問道,臉上的表情越發(fā)地陰冷了,“我正想找你們問一問,為什么陳少校和他的隊員會被你們扣押?!?br/> “我們沒有扣押他們!”王海連忙說道。李梅錦的神色則有些驚慌。
“不要否認了,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背笮:敛豢蜌獾卣f道。
“王軍這個王八蛋!”顯然,王海也知道自己被王軍領(lǐng)事給耍了,總參謀部特種作戰(zhàn)部的楚大校從一開始就在電話那邊聽著自己審問孫瑜的話。
“我們獲得了政治部的許可的!”李梅錦厲聲叫道,“紅隊這次任務(wù)的過程和結(jié)果都非??梢?,陳安平有間諜的嫌疑?!?br/> “我沒有從政治部得到任何信息說陳少校不可靠?!背笮@^續(xù)不客氣地說道,“即使有問題也應(yīng)該是特種作戰(zhàn)部對他們進行審訊,我會聯(lián)系十八局讓他們盡快將扣押的隊員移交給我們,另外,”楚大校掃了一眼孫瑜說道,“關(guān)于新人的審訊,特種作戰(zhàn)部已經(jīng)派人到日本了,也由我們接手,你們可以回來了?!?br/> “你不能這樣做!”李梅錦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我們有總政的許可!他們必須配合我們調(diào)查!你這是包庇!”
“夠了,梅錦!”王海厲聲叫住了撒潑的李梅錦,然后站起身來盯著電視里面木無表情地楚大校說道,“陳安平是肯定有問題的,楚大校,你會后悔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