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來了。
站臺上伸長脖子翹首以待的人們歡呼著。
綠皮火車,在30歲以上的華夏人的記憶中,都會有一段記憶與綠皮火車有關(guān)。
因為他們乘坐著這樣的火車,去求學(xué),去打工,去做生意,曾睡在過道上,曾睡在行李上,曾看見漂亮的女人,可愛討喜的小孩子,還有邋遢的大叔……
綠皮火車或許并不是文藝青年所感受的那種綠皮火車,真實的綠皮火車,是一個設(shè)備簡陋,比較臟亂差的交通工具,但是它卻是鮮活,很現(xiàn)實的小社會。
在未來,更是一種懷舊的象征。
李均上了綠皮火車的12車廂。
進(jìn)入車廂就是鬧哄哄的。
李均坐下。
然后對面來了一個眨著馬尾辮的姑娘,她吃力地拿著行李,李均幫其將行李拿上頭上的行李位。
“謝謝你啊!
女人長得很白,不過個頭就是有些矮了,應(yīng)該只有一米五剛出頭的樣子。
不過姑娘的不可描述的部位大概有36d,真大,像球。
李均是坐在過道邊的位置,然后里面坐著兩個中年男人。
對面是那個姑娘,一個老頭,然后另一個也是一個中年人。
李均對那老伯印象可是深刻,估計有六十了,他是雙手拎著大袋子上來的,旁邊的中年人問老伯大爺你這多沉啊拿得動啊,老伯說自己老了,擱在兩年前100斤拎起來說走就走。
火車哐當(dāng)哐當(dāng)出發(fā)。
有很多人沒有買到坐票,他們就站在那過道里,躺在桌子底下,甚至躺在座位下面……
李均左手邊座位上有一對年輕小情侶似乎有著永遠(yuǎn)也說不完的話題,從上車的時候他們就開始一直說啊說。
這邊幾人也聊開了,李均和小姑娘沒有插話題。
一中年男人問老伯怎么那么大力氣。
那個老伯開始爆料,他是老兵。
然后老伯從座位里下的大袋子里豪氣地拿出一瓶透明玻璃瓶裝著的廉價白酒,最牛的是老伯竟然還掏出黃瓜下酒。
“喝酒的,來幾口!崩喜疅崆榈卣f道。
有人說好,還貢獻(xiàn)瓜子一塊嗑。
李均心里想著等著哪位能掏出大蔥來。
然后真還有人拿出了大蔥。
不過還是那老伯。
李均:“……”
這老漢準(zhǔn)備得真是齊全。
幾人是用嶗山牌礦泉水瓶蓋子當(dāng)酒杯的。
“小伙子,你也喝點不?”六個人,一個女孩,其他四個男人都在喝,只要李均沒有喝,所以熱情地老伯主動地問。
李均哪能喝,自己包里可是三萬的現(xiàn)金,這要是喝迷糊了,那被人扒了,那不得哭泣死。
“老伯,我不喝酒,謝謝!
“噯,小伙子男人就要能喝,你得喝!不然不爺們!”
李均只是笑笑,這種激將法,為了當(dāng)爺們兒冒險丟錢的事他不干。
幾個中年男人和老伯那樣小瓶蓋小瓶蓋的喝,那瓶酒像是喝不完似的,當(dāng)然還有吹不完的牛皮。
老兵爆了很多猛料,他說自己是抗美援朝的志愿兵,你們就知道黃繼光堵槍口,你們就知道邱少云一動不動被燒死,我給你們一個蘋果吃兩圈的事,那是上甘嶺戰(zhàn)役,有一個蘋果,就那么一個蘋果,全連轉(zhuǎn)了幾圈都沒吃下去,那會兒,因為喝不上水,大家口干得話都說不出來,步談機(jī)話務(wù)員記得自己打自己的嘴巴,為的是打出血,用來滋潤喉嚨,以保證能與上級聯(lián)系,所以大家先讓話務(wù)員吃,他用手掂了掂給了通信員,通信員又給了司號員,衛(wèi)生員,大家都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