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劍光穿透一尺白的身體,在一秒后逐漸被角色死亡時的白光所掩蓋。
黑衣人這一擊竟然將她秒殺了!
眼前的人是個狠角色!陳辰琛心驚不已,連忙舉起匕首嚴陣以待。
沒想到幾人剛上線竟然就遭遇了這種情況,運氣實在有點差得過分。
一尺白當然沒有像花無柳那樣死后在游戲群里大吵大鬧,只是冷靜地提醒眾人小心應對。
能把一尺白一擊秒殺,說明敵人的攻擊力高得可怕。
要知道,陳辰琛之前計算過,就算他全力出手加上暴擊也只能帶走一尺白三分之二左右的血量,這還是他手握極品武器的前提下。
看裝扮,這人顯然也是一名暗殺者,陳辰琛正思索著對策,花無柳就已經一劍刺向了那名黑衣人。
花無柳的劍絕對不慢,然而那人只是隨意地擺動了幾下身體,就將花無柳的普通攻擊和技能盡數規(guī)避,甚至還留有余力的樣子,看起來輕松愜意。
“小屁孩,別在這自討沒趣了,你根本傷不到我。”他不屑地說道,“我血雨殘云只對各個職業(yè)的第一人感興趣,目前看來不過是一群徒有虛名的酒囊飯袋罷了,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血雨殘云!
陳辰琛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關鍵詞。
眼前的人竟然是游戲里的第一暗殺者,同時也是他們目前正在進行的競爭任務里的積分榜第一。
難怪了,陳辰琛恍然,這種存在想要秒殺他們在場的任何一人都是手到擒來。
另外從他的言語間來看,他似乎在尋找除他以外所有的職業(yè)第一人。
“我才不是小屁孩!”花無柳的怒吼打斷了陳辰琛的思緒。
只見他手里的劍出得更快了,劍身帶著道士職業(yè)獨有的法術,劃過空氣帶起噼里啪啦的電火花。
雖然招式華麗氣勢洶洶,花無柳卻像是在對著一團棉花出氣一般,連血雨殘云的衣角也碰不到。
“我來幫你!”陳連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大喊一聲,持劍加入了戰(zhàn)斗,兩人左右合攻,交織的劍光幾乎將血雨殘云身周的所有空間全部塞滿。
換作任何人面對這樣的攻勢都被挫骨揚灰了,血雨殘云卻依舊閑庭信步般在極其有限的空間里將二人的攻擊閃躲得一干二凈。
這家伙的敏捷屬性太高了,陳辰琛看得目瞪口呆,換作他處于那個位置早就死了幾萬遍了,血雨殘云卻至今都沒有被傷到一根毫毛。
他像是在玩弄面前的兩人一般,根本不出手,只是躲閃著。
對于他來說如果想要殺死花無柳和陳連的話可謂輕而易舉。
這一舉動顯然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花無柳已經漲紅了臉。
“哎,弱者就是無趣。不陪你們玩了,小爺還要去找下一個獵物呢,告辭。”血雨殘云看著眼前愈發(fā)失態(tài)的兩人,輕蔑地笑了笑,幾個縱躍就拉開了距離,消失在了遠處的霧氣里。
花無柳和陳連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甚至生不出一絲追逐的欲望。
“你們……”順時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慰的話,畢竟眼前這一幕給他的震撼也非常大。
在他的心目中,花無柳和陳連雖然算不上是絕世高手,但也是頂尖了,卻被別人這般戲耍,讓他的三觀有些破裂。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古人誠不欺我,是我們技不如人?!标愡B感嘆道,他的情緒還算穩(wěn)定,收起劍來看著血雨殘云消失的方向微微出神。
相比之下,花無柳則顯得異常失魂落魄,他這幾天接連受到的打擊有些太大了。
昨天他是七個人中唯一一個死亡掉級的人。
今天他又眼睜睜地看著朋友死在眼前卻無能為力,他的指甲深深地鉗進了肉里,眼睛有些泛紅。
盡管昨天他在危急時刻拯救了所有人,但是他內心清楚這其中并沒有他多大的功勞,完全是因為陳辰琛想到了破解的方法加上他撞大運,不然他什么作用都派不上。
花無柳以前在玩網游的時候都是服務器里榜上有名的高手,這次在《云塵大陸》里本想大展身手一番,結果到現在都是籍籍無名之輩。
尤其是知道游戲第一人君不凡還是和他同職業(yè)的,真有種人比人氣死人的感覺。
花無柳知道自己沒有順時針的指揮頭腦和大局觀,也沒有陳辰琛縝密的心思,所以他把全部時間都投入在了練級和戰(zhàn)斗上,希望可以成為小隊里獨當一面的存在。
這本是他認為自己唯一可以有所成就的方向,結果現實卻狠狠地摧毀了他的美夢。
陳辰琛其實很能理解花無柳的心情,他們倆認識的時間最久,交流的也是最多的。
此刻看著花無柳垂頭喪氣的樣子,陳辰琛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每個人都渴望被認可,都渴望活得有價值,沒有人希望自己碌碌無為。
陳辰琛知道花無柳一直以來都希望自己可以成為隊伍里頂梁柱般的存在,因此每次遇到戰(zhàn)斗時他總是最積極的那一個。
也許是造化弄人吧,這份努力事與愿違,畢竟理想和現實總是存在著差距。
花無柳在知道君不凡這個人的時候,雖然有些受打擊,但還是安慰自己,他和頂尖玩家的差距只是等級而已。
結果這個血雨殘云的到來徹底給了他當頭一棒,來自對方的嘲弄和發(fā)自內心的無力感讓他此刻的情緒有些崩潰。
“小柳……”陳辰琛剛把手放在花無柳的肩上想要說些什么,花無柳的角色就化成了白光。
這顯然不是被人殺死時的特效,而是下線的標志。
“完了,這家伙怕是有些自閉了。”陳連顯然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
“小白那里還好嗎?”陳辰琛轉頭問順時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