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關上門,毛豆豆看著手里的豬肝,撇了撇嘴,“爺爺,你沒看出來,人家是給你小鞋穿呢!”
毛大柱伸手揉了揉毛豆豆的腦袋,笑道,“看出來又咋的?你大發(fā)叔說得對,我們爺倆算下來只有四兩肉,換成豬肝,反倒夠咱們好好吃一頓的。
你姑姑就好這一口,就算你大發(fā)叔沒有提這茬,我也得跟他商量一下呢!”
毛豆豆看著毛大柱一本正經(jīng)解釋的臉,嘆了一口氣,“那我去叫姑姑和曹姑父來家里吃飯?”
毛大柱揮揮手,“趕緊去,早去早回!”
毛豆豆唉了一聲,小跑步的出了門。
從板橋溝到學校,整整一里多路,不抓緊時間,輪到毛大柱做飯的話……
雖然不至于用以身試毒來形容,可也配得上味同嚼蠟了。
毛豆豆為了不浪費一年到頭難得的葷菜,真是竭盡全力在跑步。
學校修建在一個小緩坡上,頗有些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放寒假了,學校里面就兩戶人家,遠遠的看到一個人影,毛小丫忍不住多看一眼。
憑著自己一點五的視力,和對毛豆豆的熟悉程度,毛小丫一眼就把她認了出來。
毛小丫趕緊的打開門,迎了出去,拉住氣喘吁吁的毛豆豆,挑了挑眉,“咋了?跑成這樣?”
毛豆豆雙手扶著膝蓋,喘著粗氣,對著毛小丫呵呵一笑,“隊上今天殺豬,分了一牙豬肝,爺爺讓我叫你和曹姑爺家里吃飯去!”
毛豆豆此話一出,毛小丫秒懂了小丫頭的小心思。
毛小丫忍不住伸手給了毛豆豆一個腦崩,“你爺爺辛辛苦苦把你帶大,現(xiàn)在吃的出味兒了,開始嫌棄你爺爺做飯難吃了?”
毛豆豆捂著腦袋,看著毛小丫,一本正經(jīng)的拍著馬屁,“姑姑做飯?zhí)贸粤?!我饞了嘛!?br/> 這個馬屁拍的好,這一篇就這么翻了過去。
毛小丫扭頭給楊遠家的打了聲招呼,讓曹剛回家直接到板橋溝,自己帶著毛豆豆就走了。
到了板橋溝,離天黑還有些時候,看著案板上沒怎么動的豬肝,毛豆豆松了一口氣。
毛豆豆笑著拉起毛大柱,自己坐在灶臺后面的小板凳上燒火,繼續(xù)著把生米煮成熟飯的工作。
毛小丫笑嘻嘻的拿走了毛大柱手里的瓜果蔬菜,開始的有條不紊的準備著,擇菜,清洗......。
就在毛小丫準備動刀的時候,外面的自行車鈴聲響起,曹剛也到了。
毛小丫一聽到自行車鈴聲,愉快的把菜刀一丟,笑著喊道:“你回來啦!”
曹剛搖搖頭,挽起袖子走進廚房。
自家媳婦自己清楚,結婚不過三年,早就被他養(yǎng)得拿不動菜刀了。
曹剛洗了洗手,對著毛小丫笑道:“要我干嘛!”
毛小丫用下巴示意曹剛,曹剛看著案板上的豬肝,似笑非笑的看了毛小丫一眼。
毛小丫沒好氣的推了推他,干凈利索的舀起已經(jīng)起彎兒的大米,用筲箕把米飯和米湯分離開來,然后上蒸籠蒸熟。
毛豆豆看著毛小丫的動作,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毛小丫抿嘴一笑,給毛豆豆盛了一碗米湯,再擱上一勺糖,笑道:“小饞貓,解解饞!”
毛豆豆接了過來,喂了一口給毛小丫,又喂了一口給毛大柱,自己才端著米湯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