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噴氣式飛機!”
“墨翟或者托名墨翟的這位《機關(guān)總經(jīng)》的作者,是一個穿越者,他坐過,至少看到過噴氣式飛機!”
“在這個世界上,張某不是唯一的穿越者,至少,以前也有人來過,并且留下了他們的痕跡!”
張潛在心中發(fā)出無聲的尖叫,激動得無以復(fù)加。
然而,只是短短幾個呼吸時間,他就又冷靜了下來,心臟內(nèi),再度涌起了一股無言的失落與孤獨。
不是飛機!這位《機關(guān)總經(jīng)》的作者,肯定也沒見過噴氣式飛機的模樣!此人是穿越者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噴氣式飛機的動力,并不是由尾噴來提供。綢布上這幅由絲線刺繡成的簡筆畫,與其說畫得是飛機,不如說畫得是一只載人火箭!
并且還是單程的那種,有去無回。
以畫面上所展現(xiàn)的材質(zhì),張潛有絕對把握相信,即便此人成功解決了燃料問題?!盎鸺彬v空之后,也會因為木材和竹子的強度不足,而迅速解體!
那么,等待著此人的結(jié)局,必然是粉身碎骨!
另一個時空的歷史上,這樣的實例并非不存在。明代一個萬戶就曾經(jīng)采用相似的設(shè)計,用黑火藥將他本人和一把椅子,推上了天空。
當燃料耗盡,該萬戶被摔得粉身碎骨。數(shù)百年后,人類卻在月球背面,將一片環(huán)形山脈,命名為“萬戶”!
失落和孤獨感,又迅速消失。下一個瞬間,張潛心中,充滿了對那位墨家先賢的崇敬。
在其他諸子百家朝秦暮楚,奔走于諸侯之間時。墨家的先賢,卻已經(jīng)將目光放到了天空之上!
當時的科技上限,束縛住了他的身體,眼界和執(zhí)行能力。然而,卻無法束縛住他的想象力!
再下一個瞬間,仿佛有一扇無形的門,在張潛眼前緩緩?fù)崎_,讓他的視線迅速抵達門后。
那是他在二十一世紀,曾經(jīng)見到過的風景。但是,在細節(jié)處又與他曾經(jīng)見到的風景,大相徑庭。
在門后的世界,人類一樣可以乘坐工具在天上飛,地面上的車輛一樣可以不用牲畜驅(qū)動。河水中一樣可以有日行數(shù)百里的大船,高山之巔一樣可以有鋼索拉著纜車快速上下……
“少郎君,少郎君!少郎君你快醒醒??!來人啊,少郎君被姓駱的給害了!”紫鵑的尖叫聲,不合時宜地在張潛耳畔響起,將他眼前的畫面攪了個支離破碎。
門消失了,破碎的畫面也迅速消散。愕然扭頭,張潛看到了紫鵑滿是淚水的眼睛和慘白的面孔。
仿佛被嚇壞了一般,她死死用手指扯住張潛的衣袖,拼命搖晃:“少郎君醒來,少郎君你快醒來!我就說,要你小心那姓駱的。你就是不聽,就是不聽……”
“行了,別晃了,再晃,我就真要被你晃暈了!”知道對方出自一番好心,張潛笑了笑,低聲吩咐。隨即,又迅速將目光轉(zhuǎn)向沖過來的任全、崔管家和一眾家丁,笑著說道:“沒事兒了,都下去吧。別聽紫鵑一驚一乍的,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區(qū)區(qū)一張圖譜而已,沒那么大威力!”
“是,莊主!”任全和崔管家等人,將信將疑?;ハ嗫戳丝矗従?fù)讼蜷T外。各自的眼睛,卻不停偷偷回望,以防自家莊主又像剛才那般著了魔,大伙救援不及。
“我真的沒事兒,紫鵑,把這個東西收起來吧!”張潛又笑了笑,無可奈何地將圖譜丟到桌子上,低聲吩咐。“等下次駱掌門過來,也好還給他!”
“是,少郎君。婢子把它鎖起來!”紫鵑毫不猶豫地松開張潛的衣袖,一把抓起《機關(guān)總經(jīng)索引圖譜》,撒腿就跑。唯恐跑得慢了,張潛的目光又被那圖譜所吸引,整個人緊跟著也再度“走火入魔”!
“小心點兒,別摔倒。放心,一張圖譜而已,真的沒那么大威力!”張潛見了,感動之余,依舊忍不住連連搖頭。一半兒為紫鵑的過度小心,另外一半兒,則為駱懷祖的“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