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田家子,雖然田豹年幼尚不及冠,但是,田豹早已得到了軍職。
這虎符,正是田豹的身份象征。
一見到虎符,廄置的小吏連忙邀請眾人進(jìn)去,更是給眾人尋了幾間通風(fēng)的房間。
“貴人,此廄狹,無甚食物,唯有湯豆,貴人可要小人外出尋了食材?”
那小吏很是局促不安,他手指搓著袖口,滿臉都是大汗。
自己俸祿不過十鐘,自家的日子都是緊巴巴的,若是為貴人買了食物,自己妻兒老少怕是一個月都要喝西北風(fēng)了……
“去罷,此間無事了!”
田白揮手,讓那小吏離去。
小吏千恩萬謝的連連彎腰,這才離開。
砑則是跪拜在地,方才在外面,他只是彎腰行禮罷了,此時到了內(nèi)堂,正是要禮數(shù)周全了呢!
“起來吧!”
田白點頭回禮。
“坐!”
他指著一邊的草席,招呼道。
砑頓首致謝,徐徐走到了矮幾后面,然后伸手微微一撩襦裙,跪坐在地,整個一套動作宛若行云流水一般,只是看他就坐的姿態(tài),就知道是一個極其自律的人。
他直起了身子,詢問道:“不知公子喚砑可有吩咐?”
田豹也是鬧不明白,田白為何要喚了這一個小小的鄉(xiāng)良人進(jìn)來,鬧不明白就不去想,是田豹的優(yōu)點。
他只是跪坐在一邊,自顧自的喝著酒水。
“孤且問汝,近日可有貨郎行經(jīng)此地?”
田白詢問道:“尤其是自南方而來的?!?br/> 營丘在此地的南方,是以,田白才有這這樣的詢問。
“回公子,唯有今日有一人過來!”
“此時,卻不知道他有無離開這里?”他開口道:“公子稍待,待我詢問了里監(jiān)門,便知有無出去!”
田白點頭。
砑外出少許,復(fù)又回來:“回公子,里監(jiān)門言此人自晌午進(jìn)來,至今未曾出去?!?br/> “善!”
田白輕笑道:“汝去將人拿來,記住了,此人有可能會逃走亦或反抗,汝當(dāng)注意了!”
從南屯過來,只有這一條道路,只要那貨郎不是走了田野,就必然是此人的!
砑點頭應(yīng)是,正要離去的時候,田白忽然道:“可要軍卒協(xié)助?”
“多謝公子,此地乃是砑之轄境,莫說一貨郎,便是一行盜賊,又焉能逃脫!”
田白微笑。
砑彎腰告退了。
田豹伸手一拍田白:“行啊!”
他咋呼道:“我咋就想不起來詢問鄉(xiāng)良人呢?”
他撓撓頭,懊惱道:“是啊,那里監(jiān)門整天都是要守在寨門邊上的,若是說有外人進(jìn)來,此人正是當(dāng)?shù)谝粋€知道的呢!”
田白瞥了一眼自己這個族兄,輕笑道:“阿豹你這是重點發(fā)展了唄!”
啥?
田豹鬧不明白田白的意思,只是見到自己兄弟那不懷好意的笑,就知道這廝的鳥嘴里沒有好話!
田白捂著嘴,吃吃的笑著,這家伙,也不見怎么五大三粗,甚至還是有些消瘦。
除了個子高一點之外,更沒見這廝與常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啊,他怎么就將發(fā)育的重點放在了肌肉上呢?
田白捫心自問,因為有著田家的優(yōu)良基因在,他自己可是要比同齡人力氣大了很多的,但是,這田豹,卻是一只手都能將自己放倒在地。
他也只有在言語上占了幾分便宜了……
軍卒們自去店家購買了吃食,剛剛擺放在案幾上,砑已經(jīng)前來求見了。
卻見他帶著一個五花大綁的男子,一手將那廝推倒在地:“果如公子所料,余前去的時候,彼人正要跳窗逃走了!幸好吾早有準(zhǔn)備,在四面布置了人手,這才將他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