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長空市的郊區(qū)。
依舊是那破敗不堪的三無建筑。
依舊是某個擅長綁架的屑。
就像是歷史重演一般,曾經(jīng)的種種條件匯集在一起。
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此次被綁在這里的人,不是某位超級好騙的煮飯婆,而是未來的冰律小姐。
“你混蛋,你無恥?。 ?br/> 在雷電芽衣躺過的墊子上,女孩憤怒的聲音很是響亮。
聲音的來源,是一個可愛的不像話的女孩。
栗色長發(fā),粉色眼眸,五官精致的讓人聯(lián)想到精致的法國娃娃。
安娜小姐的心情委屈到了極點。
在不久前,她因為戰(zhàn)力差距,差點被某個人形崩壞獸一拳打的頭角崢嶸。
然后,她就被逼供了。
我們是戰(zhàn)士,是隨時可能意外死亡的人,也是永遠將眾人的命運扛在自己肩上的人。
既然我們從一開始就無法對眼前的毀滅坐視不理——那么其實,從那時起,我們就已經(jīng)決定了自己的人生會活成什么樣子。
如果說有人犧牲還有所猶豫......
我想,她們應該是沒有仔細想清楚過——成為‘女武神’,究竟意味著什么。
這是她在女武神學園里,被教授的道理。
作為經(jīng)受過嚴格的女武神,安娜自然是選擇了拒絕。
在被捕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做好犧牲的準備了。
無論接下來是面臨嚴刑拷打,藥劑折磨,甚至是侵犯,她都不會屈服。
然后——
然后以上事件一個都沒有發(fā)生。
某個家伙只是捏著一根甜水煮玉米,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問。
“想吃嗎?想吃就拿幽蘭黛爾的聯(lián)系方式來換。”
相當幼稚的利誘手段。
幼稚到讓人懷疑,這手段能從八歲以上的人口中問出情報。
安娜小姐自然是拒絕了。
然后——
“既然拒絕的話,那我就把你丟在郊外好了,等離開信號屏蔽區(qū),你身上的那個定位應該能招到你的隊友?!?br/> 那家伙,當著自己的面,啃掉了玉米然后若無其事地說。
“雖說會多點手續(xù),但是,也沒太大差別?!?br/> 那家伙,從一開始就能找到幽蘭黛爾大人,她找自己問數(shù)據(jù),只是為了能夠加速一下進程。
自己白挨餓了。
其實是個小吃貨的女孩看著某個在一邊切香腸,鹵蛋的家伙,莫名想要流淚。
面對某位戰(zhàn)俘那貧弱的謾罵,某人只是將切好的配料丟到杯面里,然后入鄉(xiāng)隨俗地拍著手,喊著。
“我開動了。”
隨后,垃圾食品的清香,在空氣之中彌散開。
大概是因為能坐人的地方就一塊墊子,這個家伙就坐在安娜的邊上。
一口面,一口切的很薄的火腿,在寒風吹拂的時候再喝口湯,感嘆一句“七分熟的面口感剛剛好?!?br/> 這種吃著垃圾食品,還要用點評高級餐廳的口氣說話,無疑是極其土味視頻的事情。
放在平時,安娜小姐只會覺得這樣的人好可憐,然后思考著要不要捐點錢讓他去吃點好的。
但是,如今的她...
“咕嚕~”
因為拒絕提供情報,又被餓了一段時間的少女的肚子響了起來。
雖然有點不爭氣,但是...
安娜感覺自己嘴里正在分泌口水。
“要來點嗟來之食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安娜小姐的情況,那少年挑了挑眉,將裹著一層面的叉子,擺到了安娜的面前。
“齊大饑;黔敖為食于路;以待餓者而食之。有餓者;蒙袂輯屨;貿(mào)貿(mào)然來。黔敖左奉食;右執(zhí)飲;曰:‘嗟!來食?!瘬P其目而視之;曰:‘予唯不食嗟來之食;以至于斯也?!?br/> 嗟來之食,自然是指帶有侮辱性的施舍。
面對著某人的說辭,安娜小姐死死地盯著某個家伙,神情憤恨。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蘇寒身上至少會多幾十個洞。
可惜的是,以眼殺人的是某位自認為幸運a的印度槍兵,安娜小姐并不具備那種能力。
在良久后,她強忍著饑餓,哼出聲。
“我才不餓,把你的東西收——”
“咕嚕~”
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了。
聽著那比自己說話聲音都要引人注目的叫聲,以及某人那完全放在腹部的視線,安娜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僵硬。
因為羞恥而生成的紅,鋪滿了她的面龐。
“不、不要聽!”
“我不餓!一點都不餓!!”
大概是因為丟人丟的過頭了,安娜甚至忘了此刻的身份,大聲嚷嚷,精致的小臉紅的像是暈染過了一抹紅霞。
這家伙,呆萌的有點過頭了。
看著某個被自己逮捕的女孩,蘇寒想著。
不像板鴨那樣冷靜,也不像琪亞娜那樣靈活善變,也不像雷電芽衣那樣中二病.....
總覺得有點笨笨的感覺。
老是欺負這種家伙,也蠻沒意思的。
蘇寒嘆了口氣,隨即將手頭啃了一半的面,遞到了安娜的面前。
“喏,給你?!?br/> 一碗熱氣騰騰的面,就這么擺在了安娜的面前,讓她不由得愣住了。
“你不是挺餓的嗎?不吃嗎?”
對此,蘇寒只是挑了挑眉,說。
這種莫名其妙的關(guān)心,讓安娜小姐一下子警覺了起來。
這次誘惑自己,是想要干什么?
“你想要騙情報?”
明白某人接下來會與天命對線的安娜看著那面,咽了咽口水,質(zhì)問著。
“蛤?”
“你為啥會覺得,你比我懂不滅之刃?”
少年的回答讓安娜小姐,陡然想要捂住自己的臉。
是的,作為天命精英部隊——雪蓮小隊的一員,她對不滅之刃的了解,遠遠不如面前的少年。
所以說,這家伙既然不需要向自己要情報,為什么要給自己吃面?
一時間,安娜小姐迷茫了起來。
“我不會給你情報,你也會讓我吃?”
在迷茫的片刻,女孩忍不住發(fā)問。
“因為你長得蠻好看的,而且也不是什么黑深殘的人,我請你吃一碗面條,很奇怪嗎?”
對此,某劫匪只是聳了聳肩。
這樣啊。
原來長得可愛,有這種優(yōu)勢?
抱著些許的遲疑,手部并沒有被束縛的女孩接過了面。
但是,隨后問題又來了。
這叉子,剛剛有人用過吧。
從十二歲就開始當女武神,至今沒有任何戀愛經(jīng)驗的女孩捏著那剛剛還在某人嘴邊的叉子,神情很是為難。
這樣吃...
豈不是間接接吻?
和一個綁架了自己的人間接接吻什么的,也太奇怪了吧?。?br/> 想到這里,傻乎乎的安娜小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