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三刻,破廟內(nèi)。
一黑衣男子席地而坐,手時不時的轉(zhuǎn)動木棍上肥碩的兔子,面容冷峻,姿態(tài)閑適。
柴火燃燒著,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兔肉飄香著,流出讓人食欲大增的黃油。
時間一分一秒踱步,一柱香之后,隨著烤兔的飄香,破廟外突然狂風(fēng)大作,雷聲陣陣,似是有一場暴雨將要來臨。
殘破的大門在狂風(fēng)的拍打中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吱嘎聲,在一聲驚雷之后,伴隨著瓢潑大雨,總于還是抵擋不住倒下了。
狂風(fēng)攜雨帶香的沖了進來,一股腦的驅(qū)散了破廟為數(shù)不多的暖意和滿屋的烤兔香氣。
不嚴(yán)將烤兔移到一邊,起身將門反靠在門旁,雖然依舊漏風(fēng)漏雨,但聊勝于無。
“那個…我…我好餓,可以分我一只兔腿嗎?”
身后突然響起一道嬌嬌怯怯女聲,不言手上的動作一頓,瞥了眼門外爬滿寺廟,迎風(fēng)搖曳的迎春花,心中并無驚詫。
他等她好久了,為了逼她出來,他早早的布了陣法隔絕凡人入內(nèi),讓她一直無從進食。
并且還等了三天才過來,她果然饑渴難耐,他烤兔才剛熟,這就坐不住了。
不言回頭,沒有說話,眼睛直直的盯著姑娘,有殺意閃過。
妖該殺,想搶他食物的妖,更該殺。
雖然知道分兔肉不過是花妖接近的借口,但不言還是有些不悅,你餓你自己抓啊,還想蹭白食,臭不要臉!
此刻的他儼然已經(jīng)忘了是誰讓這里三天都沒有一只蚊子飛進來了,更何況是人。
花妖可不知道不言因為一只兔腿就對她動了殺念,還一個勁的凹造型,拼命散發(fā)著自己的女性魅力。
她穿著嫩黃色的粗布衫,倚靠著寺廟內(nèi)的神像,衣衫半濕,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曲線,好不惑人。
抬眼見不言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胸口,絲毫沒有感受到危險,眼里還流露出一絲得意。
果然沒有男人能夠抵擋欲迎拒還的濕身誘惑。
她假裝羞惱的瞪了不言一眼,手半遮半掩身子:“小女子雖然有求于公子,但也不是風(fēng)塵女子,還請公子目光不要如此孟浪?!?br/> 不言皺起眉,奇怪的看了花妖一眼,隨后嫌棄的移開眼神。
等會殺,免得弄臟了吃飯的地方,反正他看這妖腦子也不好,說話莫名其妙的。
花妖見不言并不接話茬,還嫌棄的移開眼睛,有些惱怒,但一想到不言很快就會成為她的盤中餐,便也收了收性子,解釋說。
“小女子今天上山采藥時不小心跌到了湖中,丟了藥簍不說,還崴了腳、濕了衣衫,看見這里有廟宇就打算歇息一下子再趕路,不知怎的就睡著了,一醒來就發(fā)現(xiàn)…”
說道這里她回頭看了一眼不言,似有些不好意思,欲言又止。
“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大人在烤兔子,本無意打擾大人,想著等衣衫干了再出來給大人賠不是,我也好趕緊歸家,怎料這天有不測風(fēng)云。”
不言不在意點點頭,表示理解,回到位置上坐下,仔細(xì)端詳著兔子,隨后給了那花妖一只較小的兔腿,自己就吃了起來。
采藥女接過兔腿剛要說話:“大人…”
不言一個眼神掃了過去,瞬間冰凍三尺。
“吃,就一根?!?br/> 花妖汗顏,誰踏馬稀罕著兔子,我要吃也吃你呀!
“大人,小女子不是貪得無厭之人,大人能給小女子已經(jīng)覺得很感激了,現(xiàn)在...也只是覺得自己衣衫太濕,想借架子烤烤衣衫,勞煩請大人幫幫...”
花妖忙字還未說出口,不言就轉(zhuǎn)身背對著火堆,專心致志的進食,雖然沒有說話,但意思卻很明確—你自己弄,別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