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立文并沒有被鄭芷荷的變化嚇倒,他依舊決然而然地把鄭芷荷攬在懷里,臉上只帶著慈祥的笑意,嘴里喃喃地對鄭芷荷說著話:“芷荷,爸不好,爸從來都不知道你受了這么多的苦,這么長時間來,苦了你了。自你媽媽消失不見之后,一直以來都是我們父女兩人相依為命,爸爸的生命里不能沒有你。爸知道你心里有恨,但是那不是我們逃避和墮落的借口。我們要好好活著,讓那些巴不得我們死去的人看著,我們會比以前活的更好。小川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爸爸的病他有百分百的把握治好,你的情況他也能控制,你看,你今天這兩次發(fā)作,不都是小川解決的嗎?但是你一定要答應(yīng)爸爸,不要放棄,繼續(xù)像以前一樣堅強(qiáng)。”
鄭芷荷緊緊把臉貼在鄭立文的胸膛,好久沒有感受這樣濃烈的父愛了,淚水如同蜿蜒的小溪,慢慢打濕了她遮擋面部的絲巾。經(jīng)過兩次的痛苦掙扎,絲巾已被掙脫了不少,再也無法掩飾她嬌嫩的面容,然而唯一美中不足就是,那露出的臉龐上卻縱橫交織著幾條粗黑的紋路,像是被人用大頭筆,惡作劇畫上去的一般。讓其不禁透露出一種野性的美,還有一種猙獰的恐怖,這是一個十分矛盾的感受。但卻完美地結(jié)合在鄭芷荷這張半露的臉上。
“爸,我也離不開你。我也不想離開你,但沒辦法,我真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除非我心甘情愿地墮落,否則我連死都做不到?!编嵻坪砷_口說話了,但聲音卻是發(fā)出剌耳的噪雜,如同拿一塊塑料泡沫劃擦玻璃發(fā)出的聲音,讓人直透靈魂的煩躁。
“不怕,不怕,老天還是沒有放棄我們的,你看,他不是派小川來解救我們了嗎?”鄭立文拍著鄭芷荷的后背輕聲說道。
鄭芷荷轉(zhuǎn)過頭去看莫小川,只見莫小川正面帶微笑,靜靜地看著她。鄭芷荷臉上露在外面的部分竟然有了一絲紅暈。
“我現(xiàn)在的樣子是不是很丑?”鄭芷荷認(rèn)真地看著莫小川的眼睛。
“沒,我覺得現(xiàn)在的你看起來有一種野性的美。很讓人震憾?!蹦〈ㄑ劬锿钢猓曇艉苡姓T惑力。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我還是很喜歡聽。我會一直這樣下去嗎?”鄭芷荷想笑一下,但臉上的肌肉過于僵硬,所以只是艱難地抖動了一下,沒有笑出來。
“不會,這只是你發(fā)作時留下的后遺癥,好好休息一下,很快就會恢復(fù)過來的。”
“能給我講講我這種情況是怎么回事嗎?”鄭芷荷幽幽地說道。
“當(dāng)然,用醫(yī)生的話講,病人是有知情權(quán)的?!蹦〈ㄗ绷松碜?,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你這種情況,不是生病,而是中蠱。”莫小川組織了一下語言,便開始說了起來。
“蠱?!這世上還真有這東西?”鄭芷荷頗感詫異。
果然不愧是父女,說話都差不多、
“當(dāng)然,既然有留傳下來的傳說,但傳說畢竟是以現(xiàn)實為依據(jù)的。所以蠱也自然存在了,只不過如今這些東西不會憑白無故地出現(xiàn)在普通人面前罷了?!蹦〈ń忉尩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