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光本就跟著她動作去的。
見此狀,程山屏等人相覷無語,不知什么情況。
孫瓶快速起身過去了,問:“小姐,怎么了?”話畢也察覺到了點什么,也露出了側(cè)耳傾聽狀。
程山屏和朱上彪同時愣了愣,又同時從篝火旁離開,起身過去,都站在了洞口傾聽。
窩在干草堆上的許沸和蟲兒也意識到了點什么,皆慢慢爬了起來,也慢慢湊了過去。
洞內(nèi)似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傳來,越來越清晰,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慕饘僮矒袈暋?br/> 按理說洞內(nèi)沒有其他人,只有‘阿士衡’一人,動靜應(yīng)該是來自‘阿士衡’才對,這是什么動靜?難不成在掘洞逃跑?也不對,聲音是越來越近的。
的確是越來越近,最后近在了眾人眼前,一個人影出現(xiàn)了,正是扎著馬尾、蒙著嘴臉、背著包裹、單手背負(fù)在身后的庾慶,而當(dāng)當(dāng)不停的動靜就來自他的身后。
眾人驚疑看著他,更想看他身后是什么東西在響。
庾慶目光落在了鐵妙青手上的濕毛巾上,淡淡問了句,“怎么,莫非老板娘還是不信在下?”
程山屏不會對他客氣,接話喝斥,“少廢話,背后什么東西?”
庾慶挑他一眼,不理會他,背后松出手來,一只不斷發(fā)出當(dāng)當(dāng)脆響的金屬罐子遞向了鐵妙青,“我兌現(xiàn)了自己的承諾,希望老板娘不要食言,看看吧,看看是不是你們要找的東西?!?br/> 看到發(fā)出聲響的用來裝火蟋蟀的金屬罐子,動靜明顯來自里面裝著的東西,鐵妙青等人瞬間心跳加速,難以置信的感覺很明顯,再聞聽此言,頓時都瞪大了雙眼,鐵妙青趕緊雙手去接了。
東西到了自己手上,感受到罐子里撞擊的力道,她趕緊旋開了些蓋子上的氣孔,立刻有火星子冒出。
待火星子一消停,立刻從孔眼里往內(nèi)瞅,看到了里面忽明忽暗的蟲子。
那蟲子叮當(dāng)撞擊一番身上就暗了,稍作停歇,身上甲殼貌似裂紋的紋路上又再次涌現(xiàn)紅光,宛若熔漿流動一般,兩顆黑寶石似的眼睛也成了發(fā)光的耀目紅寶石,似乎怒了,口中發(fā)出“哭哭哭”的聲響,啐出一陣陣火星子,然后又如同流光閃爍般四處撞擊,大腦袋喜歡硬來。
“火蟋蟀!這應(yīng)該就是火蟋蟀,是它,應(yīng)該就是?!辫F妙青欣喜到聲音有些失常,狂喜的目光給了大家伙,最后落在庾慶臉上,有驚喜到想撲上去抱住庾慶的沖動。
妙青堂一行這些人,在荒古死地奔波忙碌了這些日子,想盡了辦法也沒能抓到的東西,這小子一出手就成了,如何能不驚喜。
庾慶一看她如此這般失態(tài)的樣子,心中遐想,不知讓她以身相許會不會答應(yīng)?
“真的是嗎?小姐,讓我看看?!睂O瓶迫不及待雙手去求,把蓋子上冒火星的罐子要到了手查看。
程山屏和朱上彪立刻將腦袋湊了過去。
庾慶不管他們,洞口走了出來,摘下了捂在口鼻上的毛巾,對眼巴巴的許沸和蟲兒道:“怎樣,他們沒有為難你們吧?”
主仆二人皆搖頭,就算有不好的地方,現(xiàn)在也不敢當(dāng)眾說出來。
蟲兒看庾慶的眼神中有崇拜,也有那么一絲驕傲感,與有榮焉。
他又不傻,能看出,妙青堂那么多所謂的高手都辦不到的事情,士衡公子辦到了,瞧把那些人給激動的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當(dāng)然,主仆二人也想看看火蟋蟀長什么樣。
許沸更想問問是怎么抓到的。
庾慶回頭看了眼仍圍在一起激動的人,走到了秋千旁,坐上了鐵妙青專屬的秋千,黎明前的黑暗中、篝火旁蕩了起來,愜意輕松了不少,抓到的那只火蟋蟀就是他的底氣,勝過千言萬語。
激動情緒穩(wěn)定下來,鐵妙青明眸目光一閃,從孫瓶三人身邊離開,走到了蕩動的秋千旁,也沒打擾庾慶的放松,心中慶幸,還好自己力排眾議,不然很有可能與火蟋蟀失之交臂。
這只火蟋蟀的到手,意味著神明的昭示都是真的,鐵妙青已經(jīng)沒了任何懷疑,相信了庾慶所謂的神諭:他能幫她找到火蟋蟀,而她能幫他安全離開。
兩人之間確實有緣!
“謝謝?!辫F妙青誠心誠意感謝了一聲。
庾慶:“還是那句話,我盡力了,你也不要食言,否則冥冥之中自有報應(yīng)?!?br/> 鐵妙青柔聲笑道:“放心,你盡力了,我也會盡力?!?br/> 蕩回來的庾慶足尖拖地,剎停了,回頭看她,“在煙里熏這么久,你應(yīng)該沒嘗過這種滋味吧?整個人都變成了煙熏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