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和采兒頭枕著臂彎躺在草地上,云層遮住太陽,陽光并不扎眼,右手邊不遠,流星和小咕咚成功拉石昊入伙,三人正在劃拳,輸?shù)娜艘谀樕袭嬌蠟觚斖醢说?,左手邊是一叢盛開的梔子花,清新的綠色葉片,雪白的柔軟花瓣,陣陣清香縈繞鼻尖,經(jīng)久不散。
應(yīng)采兒摘下一朵梔子花,側(cè)起身子,胳膊枕著草地,手掌撐起頭,一邊欣賞著萱的美麗容顏,一邊將花朵輕輕插在她的耳畔,忍不住感嘆道:“我們萱萱可真是越來越漂亮了,真不知道這么一朵嬌花最后會便宜哪一坨牛糞!”
不愧是經(jīng)營酒吧的人,這說話的強調(diào)都是這么‘清新脫俗’,萱送了她一個白眼,對她明顯惡趣味的比喻不做回應(yīng),腦袋往旁邊一側(cè),意在與她劃清界限。
多年的姐妹,哪怕當初學(xué)生會人員全在時,女生當中也就屬她和沈歡歡與萱最為親近,她還能看不出萱的心中藏著事兒嗎?至于藏得什么事?還不是與那個混蛋有關(guān)。
“我說萱萱,你不會真的懷疑你遇上的那個人是他吧?”自從三天前從戰(zhàn)斗區(qū)回來,萱就將自己遇見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并且給出了一個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猜測——他懷疑那個人是影!在那之后,他們甚至還一切再去了抓住理查德的地方,希望能發(fā)現(xiàn)什么與那神秘人有關(guān)的線索,但可惜一無所獲,找不到證據(jù),她的猜測就只能是猜測。
她并不想打擊自己的好姐妹,她知道這三年來她過得很辛苦,但正是因為知道她過得辛苦,她更不希望她變得像現(xiàn)在這樣如同驚弓之鳥一般,難道任何奇怪的人她都要聯(lián)想為影?那樣只會讓她過得更加煎熬。
應(yīng)采兒語氣溫柔地勸慰道:“萱萱,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應(yīng)該很清楚,那個人一看就是冰屬性的元素系契者,僅憑這一點就對不上;而且如果他是影,他為什么不出來見我們?就算他不出來見我們,他總得出來見你吧?”
萱?zhèn)冗^身子,背對應(yīng)采兒,冰冷的聲音中多了一絲令人心疼的悲傷:“采兒,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有些魔障,可是,他到底沒有傷害我!”
她想起最后那一幕,就在她準備強行重開封印時,那名神秘男子及時制止了她,以她當時的狀態(tài)根本無力反抗,換句話,他完全可以殺了他,可他不僅沒有那么做,就連理查德也是被他抓住的,如果不是相識之人,怎會如此,而他能想到的唯一有可能的人,就是影!
應(yīng)采兒使勁拍著額頭,這哪是可能魔障,這分明是已經(jīng)魔障了,她簡直無法想象,這種全憑臆測不講真憑實據(jù)的推斷,會出自萱的嘴里,她很是無奈地提醒道:“我說姑奶奶,你是lv7的契者,就算被異能鎖封印,也不是他想殺就能殺的啊,那要照你這么說,他的確幫忙抓住了理查德,但理查德從中央數(shù)據(jù)庫拷貝的資料到底還是沒有找到啊,你敢說不是他拿走了?所以,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他跟理查德都是為了中央數(shù)據(jù)庫的資料而來,但他們卻并非同一路人,解決理查德只不過殺人越貨罷了?!?br/>
萱從地上坐起,一臉認真望著她:“就算你猜的沒錯,那石昊他們怎么解釋,他為何要出手救他們?”
這……應(yīng)采兒一時語塞,老實說,這也是她現(xiàn)在最困惑的問題,那個神秘人半路搶走理查德拷貝來的資料,順手再將他解決,可以看做敵對陣營之間的狗咬狗,這很好解釋,但他出手救了石昊和艾小薇就真的無理可循了。
按石昊他們回來述說的情況,那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目的性,突然出現(xiàn),說什么可愿一命換一命,然后石昊允了,他卻在石昊投湖的一瞬間改變了注意,將兩人全部救下,這算什么?一場所謂的考驗?還是壓根兒當成了一次游戲?又或者,只是單純的善心大發(fā)?無論哪一個理由,聽著都不足以讓人信服。
應(yīng)采兒想不出該怎么回答,腦袋里一團亂麻似的,使勁抓著頭發(fā),氣憤地皺起了眉,發(fā)狂道:“哎呀呀,我不跟你爭了,都是那個可惡的家伙,才害得你神神叨叨的,等他回來了,我一定狠狠教訓(xùn)他給你出氣?!?br/>
萱不由得臉一紅,沒好氣地瞪了她一樣。
教不教訓(xùn)地不重要,重要的事,他們和自己一樣,也還相信他能回來,那就夠了!
兩人不再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jié),繼續(xù)躺在松軟的草地上,目光望向湛藍的天空,遮住太陽的云層緩緩散去,陽光灑在身上,倍覺溫暖。
那個使用冰屬性異能力的神秘人,到底是誰呢!
教學(xué)樓,五層校長辦公室,自從那天晚上意外的碰面,這里就成了黑袍男人與神秘男子的接頭地點,整個艾菲爾學(xué)院,沒有地方比校長辦公室更加安全。
黑袍男人將一張黑色卡片插入校長室主機,瀏覽完里面的內(nèi)容,幾分鐘后拔掉卡片,雙手捶打桌面,顯得很是憤怒。他已經(jīng)試過很多種方法,甚至以為是機器的問題,故此特意來到校長辦公室,寄希望于用校長的電腦打開資料或許會有新的發(fā)現(xiàn),然而結(jié)果仍是一無所獲。
理查德拷貝來的資料的確有很多是學(xué)院的機密信息,可那些信息,以他的權(quán)限不用繞著一圈也能查到,而他真正要找的東西,還是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