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笙的全程黑臉注目禮下,荀久若無其事地吃飽喝足。
打了個飽嗝,她掃了一眼桌上的杯盤狼藉,扔了個骨頭給小白之后散漫地站起身沖扶笙挑挑眉,“那么,我可以離開了嗎?”
“去哪兒?”扶笙冷著臉,顯然被她剛才給小白換的名字氣得不輕。
荀久聳聳肩,“我弄壞了你的房頂,作為補(bǔ)償,免費幫你的屬下做了一個高精準(zhǔn)手術(shù),這算是救命之恩了吧?兩相比較,多余的恩情我也不要你找補(bǔ)了,劉權(quán)去殉葬的時候記得派人來通知我便成。”
話完,她一個飄逸的轉(zhuǎn)身準(zhǔn)備揚長而去,小白“嗷嗚”一聲跟了上去。
“我有說過準(zhǔn)許你離開?”荀久一只腳剛踏出大門,扶笙如同裹了冰渣子的聲音便從身后幽幽傳來,冷得她哆嗦了一下。
“難道你真的喜歡我,非我不娶?”荀久側(cè)身,嘿嘿一笑,“都說了不要隨便撩我啊,我向來是個有理想有素質(zhì)吃著碗里惦記鍋里的人,你要是再撩,當(dāng)心我直接連鍋抬起來……”
“如何?”他端坐的姿勢,清冷高華,明光艷麗的銀紫色緞織錦袍竟被他穿出縹緲仙氣,聲音亦幽涼好似落雪沾膚。
這個男人就像個移動冰箱,總是能讓人有莫名的沉重壓抑感。
氣場似乎過分強(qiáng)大了。
呼吸頓了頓,荀久趕緊拉回神智,輕描淡寫一句,“還能如何,吃干抹盡,洗鍋唄!”
扶笙:“……”
“宮義傷口上的線還沒拆。”默了許久,他才道:“所以,你不能離開。”
荀久盯他半晌,“宮義的那個傷口起碼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愈合,你確定要留我在府上待十天半個月?”
“秦王府,養(yǎng)得起你這十天半個月?!狈鲶纤坪踉缫呀?jīng)洞察了她的吃貨本質(zhì),提前拿話來堵。
這充滿了霸道總裁味道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荀久猛翻白眼,“得了吧!你秦王府又不是沒有醫(yī)官,拆線這種小事哪輪得到我這個美女神醫(yī)出手?”
若是換做昨天晚上,荀久此刻定然是雙眼含著感恩淚的,因為對于她一個被抄家的小姑娘來說,這個時候能有人收留,且這個人是位高權(quán)重的秦王,那將會是可歌可泣雪中送炭勢必要感動得老淚縱橫以身相許成就一段佳話的狗血橋段。
然而,季黎明離開之前悄悄告訴她,他們家老爺子準(zhǔn)備收她為干孫女,今后與季家孫兒輩們平起平坐,享受千金小姐的待遇。
荀久琢磨,能放著千金小姐的福不享跑到這里來跟魔王斗嘴的人都是傻帽。
她不愿對號入座。
“商義,還不送久姑娘回房?”扶笙沒理會她,剜了一眼旁邊早已傻眼的商義。
商義回過身,大步走過來,“久姑娘,請罷!”
“喂,強(qiáng)搶民女,天理何在!”荀久沖著里面的扶笙大喊,但見里面的人淡淡喝著茶,波瀾不驚的樣子瞧得她咬牙切齒。
“阿生,去咬他!”荀久心一狠,對著腳邊的小白直使喚。
小白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低低“嗷嗚”一聲趴在地上不動。
“喂,你這家伙!”荀久抬腳踢了踢它,“原以為你是個護(hù)主的,卻沒想到……”
話說一半,她突然想起來小白是宮義的寵物,而宮義是扶笙的人,這家伙不幫她情有可原。
恨恨踢了踢地板,荀久突然對著扶笙一攤手,“罷了,我不是小浣熊,玩不出你的其樂無窮,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就翻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