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大陸,血月耀空。
生長于這方天地的罪族們,近日里異?;靵y暴動。大大小小的勢力互相征伐,仿佛如蝕骨般的仇恨在心中萌芽。
“前幾日聽外出歷練的人說,中陸也不太平。”冰滄坐在爐火前,望著搖曳的火光,低著頭淡淡地說。
“怎么了?!睜t火的另一邊,婦人放下手中的針線,抬起頭看向冰滄,溫柔地問道。
“據(jù)說是和天上的血月有關(guān)?!北鶞鏇]有抬頭,聲音忽然降了幾個音量,沉聲說著,“血月會不會與這個孩子有關(guān)?”
婦人站起身,走到冰滄的身后,雙手撫上他的肩膀,輕柔地捏起肩,說道:“別胡思亂想了,這孩子怎么會與血月扯上關(guān)系呢?!?br/> 冰滄皺了皺眉,動了動嘴,想說出什么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沉默良久,冰滄抬手攥住了婦人的手,輕聲說道:“也對?!?br/> 冰屋內(nèi)再次歸于沉寂,只剩下火爐里的柴料燒的噼啪作響,火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而冰屋里面的床上,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年躺在上面,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生機。
倒是另外一個床上睡著的小冰克正咧著嘴打著呼嚕,嘴角掛著一絲口水。
“咳,咳。”冰屋里突然響起突兀的咳嗽聲,打破了屋內(nèi)短暫的平靜。
火爐旁的冰滄猛然站起,抬眼看向那個不知道牽掛了自己多少心思的木床,隨后大步跑了過去。
只見床上的少年又重重地咳了幾聲,緊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
冰滄一把抓住少年的手,然后扭頭沖婦人說了一聲:“快拿些水來。”
婦人連忙回身從桌子上抄起水杯,幾步便跑了過來。
冰滄迅速接過水杯,一手攔起少年的身子,將水杯送到他的嘴邊。
少年下意識張開了嘴,泉水流進他的喉嚨,他雙眼里的空洞逐漸消失,一絲神采正在恢復(fù)。
少年僵硬地扭頭看向冰滄,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嘶啞的聲音弱而不聞。
“孩子,先別說話?!北鶞孀⒁獾搅松倌暄壑械囊苫笈c迷茫,連忙止住了他。
一連喝了四五杯水后,少年干燥地嗓子好受了一些,環(huán)視了一圈屋內(nèi)的布局,視線最后停留在冰滄的臉上。
冰滄似是知道少年心中所想,緩緩說道:“這里是北疆,冰族的聚集地。”
少年的眉毛皺了起來,眼中的疑惑更加深了。
“十三日前,我的兒子意外地在冰墻下發(fā)現(xiàn)了你,當時你已經(jīng)昏迷了?!北鶞嬲f著,抬手指了指另外一張床鋪上還在呼呼大睡的孩子,“那就是我的兒子,他叫冰克。”
“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的孩子已經(jīng)成了冰原白熊的午餐?!?br/>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冰滄輕聲問道。
“屠生。”少年頓了頓,堅定地說道。
“屠生?你的親族在何處?”冰滄從腦海里搜索了多遍,諾大的北疆好像并沒有屠姓族群。
“藍星?!蓖郎穆曇袈牪怀鲆唤z情感。
冰滄皺著眉,藍星這個地名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