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呼喚聲十分的空靈,幽幽的卻又十分清晰。
村頭進山的路很平穩(wěn),我雙手雖被綁,走路有點不穩(wěn),可依舊慢慢的朝前走。
可沒走多遠,那聲音的來處就變斜了,我一腳就踩到了灌木叢里。
有什么扎穿了褲子,我痛得倒吸著氣,可腳卻依舊不受控制的蹚著灌木叢朝那個呼喚聲去。
身上不時的被樹什么的刮到,渾身都火辣辣的痛,我卻怎么也停不下來。
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我明顯感覺到太陽從慢慢變得火熱,又慢慢的開始變得溫和。
那聲音好像越來越近,我身上也越來越熱,昨晚那種剛中蛇淫毒的感覺又上來了,這次更慘,似乎渾身都在發(fā)燙,又好像哪哪都癢。
我感覺渾身都是汗,雙腿發(fā)軟,顛顛撞撞,可卻怎么也停不上來。
耳邊除了那個呼喚聲,好像又開始有蛇吐信的嘶嘶聲了。
隱約中,我腳似乎踩到了水,跟著一個踉蹌就摔倒了。
戴著的眼罩似乎被什么勾了一下,直接被扯開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就是在一個廢棄的墳坑里。
只不過這墳坑底下長滿了齊腰深的草,明顯挖了很久了。
無數(shù)的蛇趴在墳坑邊上,層層疊疊的,趴在墳坑邊上,半昂著蛇頭,朝我嘶嘶的吐著信。
有一條蛇的蛇尾上,還勾著我掉的那個眼罩。
我突然看到這么多蛇,嚇得渾身發(fā)抖,卻不敢亂動。
不說別的,如果這么多蛇直接撲下來,可以將這個墳坑給填了,我得被活埋,更不用說這些蛇會咬死我了。
沉沉的吸著氣,確定這些蛇,只是盯著我吐信后,我這才緩緩的將被綁的手腕抬起來。
堂伯可能當真只想著把我埋蛇棺里,所以綁手腕的繩子并沒有打成死結(jié),我用嘴慢慢咬著繩結(jié)。
同時緩緩的跪坐起來,墳坑一般都是半個人深,跪著的話,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
那些蛇隨著我動作,慢慢的昂著蛇頭,依舊沒有直接沖進來。
看好外面的情況,確定好逃跑路線后,我也將繩子咬開了。
又動作極其緩慢的將揣牛仔褲口袋的玻璃瓶拿出來,那些蛇見到那個玻璃瓶,立馬朝我嘶嘶的吐信,露出了毒牙。
我手飛快的將玻璃罐子打開,對著四周一揚。
趁著玻璃瓶里的藥粉灑開,我忙扯過脖子上扎著的衣服包著手,朝墳坑邊上一撐,隔著衣服隔著蛇,翻身就跳了出去。
玻璃瓶里是我從家里拿的驅(qū)蛇藥粉,我爸收蛇泡酒,也會找人家要驅(qū)蛇藥粉,平時也賣這個。
昨天一整天遇到蛇的事情,讓我不得不注意,在背包里揣了幾瓶,還不放心,特意在牛仔褲口袋一邊揣了一瓶。
我爸也說過,如果碰到蛇實在害怕的話,脫了衣服朝蛇丟過去,蛇牙是彎的,穿不透衣服的,只要不被注射到毒液,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這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我手摁在那件衣服上,翻身飛快的朝外面跑。
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謝高考前的體能測了。
用盡所有潛能,雙腿飛奔,我也顧不得什么灌木叢和荊棘了,無論是什么,都直接沖過去。
可沒跑多遠,我就感覺雙腿被什么拌住,跟著重重的栽倒在地,臉被荊棘劃了一道,火辣辣的生痛,還有什么溫熱的東西流了下來。
撐著手站起來,就見一條至少我雙手合圈不過來的大蛇盤在我身邊。
那條蛇又大又長,蛇身幾乎將我全部圈住。
也就在這時,四周的樹上慢慢的倒垂上來了蛇,灌木叢里也有蛇慢慢的涌了出來,朝我嘶嘶的叫著。
那條大蛇慢慢的朝我游近,吐著蛇信嘶嘶的叫。
“龍靈……,龍靈……”墳坑里那個呼喚的聲音又開始了。
我扭頭看了一眼那個墳坑,往四周看了看,伸手摸了摸另一個口袋的驅(qū)蛇粉,慢慢的往墳坑邊退。
從我站著的地方,到墳蛇邊,無數(shù)的蛇盤在兩側(cè),如同“夾道歡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