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喚我的聲音,在我十八歲生日剛滿的時候,就一直有聽到。
只是那時比較遠,好像只是一句又一句的叫著“龍靈”“龍靈”。
后來被柳龍霆噴了蛇淫毒后,墨修告訴我,那個聲音是蛇棺。
可現(xiàn)在蛇棺被鎮(zhèn)了,怎么又叫我?
我站在水邊,那個聲音很近,近到好像就在我耳邊。
夕陽之下,水庫的水被風(fēng)吹得閃著鱗鱗的金光。
風(fēng)一路朝著河岸邊吹來,夾帶著鱗光,就好像有一條帶著鱗波的大蛇從水庫上迎面向我游來。
我突然感覺眩暈,隱隱的好像鎖骨處有什么慢慢的爬了出來。
又好像有什么在微風(fēng)中拂著我的臉,心中一直壓著的那怒憤恨,好像越發(fā)的濃郁。
我伸手想將臉側(cè)拂動的東西撥開,一伸手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
“龍靈?!蹦薜穆曇羧缤@雷一般的在我耳邊炸開。
死死的將我抱住:“龍靈,醒醒!”
我抬眼看了看,山風(fēng)拂動,眼前根本沒有墨修,只有順著風(fēng),飄動的黑發(fā)。
漆黑的頭發(fā)又濃又密,順著風(fēng),好像還在慢慢的變長。
我看著有點恍然,一時不知道這是我自己的頭發(fā),還是浮千的頭發(fā)。
也就在這時,墨修猛的將我扭過去,對著我的唇重重的咬了下來。
尖悅的刺痛感傳來,墨修跟著抱著我用力一轉(zhuǎn)。
我直接就落在了水庫里,冰冷的瞬間包裹著我,好像要將我淹沒。
墨修那張俊朗的臉在濃黑的發(fā)絲中間閃過,周圍好像無數(shù)的東西在顫動,像是水蚯蚓,又像是那幾個扭曲的字:99我、99我……
那一個又一個的“99”在水中晃蕩,就好像水蚯蚓在顫動。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胸口一痛。
跟著墨修一把將我撈了起來,將我重重的壓在一邊的石頭上,扯開我的衣服,用力一摁膻中釘著的石針。
尖悅的痛意,讓我尖叫出聲。
眼前那些扭曲而顫動的水蚯蚓慢慢的不見了,只剩下飄散在潭水上的黑發(fā),和墨修那一身黑袍交纏在一塊。
不知道什么時候,墨修已經(jīng)將我?guī)Щ亓硕锤?,而且直接就到了陰陽潭中?br/> “忍一忍,再忍一下就好了。”墨修身下慢慢的化成蛇尾,將我抱?。骸霸僖淮尉秃昧?。”
我側(cè)眼看著臉側(cè)的黑發(fā),抬手反握,指尖對著掌心輕輕一掐。
皮破血出,暗紅的血水涌出。
伸手在潭水中一晃,就見血水中,有著一縷縷黑色的東西,跟頭發(fā)一樣,在水中飄蕩。
“龍靈,不會有事的?!蹦迣⑽乙稽c點纏轉(zhuǎn)住,將我衣服全部扯開,手摸著那些他原先扎進去的石針。
將我緊緊抱住:“扎了針就好了,不會有事的。扎了針,睡一覺就好好?!?br/> “我和浮千一樣了?!蔽姨а劭粗蓿鹫菩模骸盀槭裁??”
墨修瞥過頭去,不敢看我,只是摸著那些石針,猛的用力。
針被扎入體內(nèi),就好像瞬間穿透了身體。
我痛得尖叫一聲,伸手緊緊的抓著墨修的肩膀:“為什么會這樣?”
明明我已經(jīng)很努力的活著了,為什么還會變成浮千那樣?
洞口有白影閃過,墨修飛快的將黑袍脫下,罩在我身上。
“怎么了?”柳龍霆快步過來,沉聲道:“不是說施針沒用嗎?墨修你……”
可當他走近,看著我頭發(fā)一瞬間長出的黑發(fā),所有的話都吞了下去。
“出去?!蹦蕹梁纫宦?,盯著柳龍霆:“殺了浮千!”
“殺了她!”墨修將我連同那件黑袍緊緊的摟在懷里,聲音帶著從所未有的恨意。
胸口重重的起伏著,可又好像因為那一句話說完,整個都泄了氣。
除了緊緊的摟著我,墨修只是沉默。
我趴在他胸口,看著漆黑的發(fā)從他胸口一路往下,和玄黑色的里衣緊貼著,再順水落在他漆黑如夜的蛇尾上。
好像密不可分,又好像輕輕一動,就要分開了。
過了好長一會,柳龍霆似乎輕嘆了一聲,復(fù)又退了出去。
墨修抱著我的胳膊,微微發(fā)顫,可另一只手依舊在我身上游走,尋找那些扎在身體里的石針。
又一根摁下去,我昂著想尖叫,墨修卻猛的吻了上來。
我感覺有股熟悉而又好聞的清香涌了進來,腦子里瞬間變得發(fā)暈,似乎痛得不是這么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