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龍霆走得很快,如同一道白影,就從那些倒在地上的大樹和灌木中間消失了。
墨修看著旁邊一個又一個發(fā)著焦的土坑:“這是蛇棺震怒而來的,不是柳龍霆?!?br/> 所以昨晚那電閃雷鳴,以及怒吼,都不是我的幻聽。
只是不知道哪些是柳龍霆,哪些是蛇棺。
“我想回去看看我奶奶?!蔽姨ь^看了看遠處。
這地方明顯我沒來過,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龍靈……”墨修扭頭看著我,臉色微微發(fā)沉:“昨晚我……”
他這是想解釋了?
“我知道?!蔽遗ゎ^看過去,輕笑道:“其實這樣也好。我也是成年人了,這種事情能自己作主的。”
“你說讓我嫁給你,幫我解決所有的事情,其實我也是心動的,只是過不了心里那個坎?!蔽冶M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wěn)。
看著墨修:“這樣也好,至少我不會再受蛇淫毒的折磨,也不會再搖擺不定,猶豫不決了。謝謝你,墨修?!?br/> 只是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后悔……
可這句話,我怎么也說不出口。
墨修眼中閃爍著什么,將我緊緊摟在懷里,輕喚了一聲:“龍靈……”
那一聲輕喚,明明就在耳邊,可又好像喚的是另一個人。
深沉而又帶著一種沉沉的嘆息,似乎失而復(fù)得,又好像終于得到了……
墨修帶我回到秦米婆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正午了。
秦米婆在咳得快要斷氣的炒菜,何辜在和牛二說什么,臉色又驚又喜。
一見到我們回來,何辜雙目沉沉的看著我,然后正眼看著墨修:“蛇君,聊聊?”
他看我的目光依舊帶著審視,更甚至帶著一種仇視。
我直接進屋,先去看了奶奶一眼,她又跟以前一樣沉睡不醒,確定背后沒有絲蛇出來,我這才去幫秦米婆炒菜。
“你和蛇君……”秦米婆在一邊咳,沉聲道:“昨晚你奶奶體內(nèi)的絲蛇要出來,是何辜用道家秘術(shù)壓下去的?!?br/> 我聽著愣了一下,扭頭看著秦米婆,不知道她這是什么意思。
正想開口問,就聽到外面有人大叫:“龍靈!龍靈是在這里吧?”
那聲音完全是陌生的,隱約的還夾著怒意,以及眾人吆喝的聲音。
我以為是回龍村的人來了,忙放了鍋鏟跑出去。
卻見一大伙人,直接就闖了進來。
迎面撞上秦米婆,一把就將她扯?。骸褒堨`呢?蛇酒龍的女兒,是不是在你這里?”
秦米婆咳得說不出話,那人一急,直接將秦米婆給推開。
我忙扶住她,不解的看著這些人:“有什么事嗎?”
那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冷呵呵的道:“你就是蛇酒龍的女兒龍靈?我是陳全的堂爺爺,陳新平!”
我還沒點頭,陳新平就一揮手:“帶走,讓她鎮(zhèn)上。”
這伙人來勢洶洶,直接就上來拉我,連句話都不讓我說。
在屋外的牛二抄著一根扁擔就沖了上來,將幾人推開:“不準欺負龍靈!不準!”
我看著陳新平他拉來的架勢,隱約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眼看牛二的扁擔朝他們頭上招呼,忙拉住了牛二。
“我跟你們?nèi)??!蔽覍⑴6缴砗?,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看著這些人道:“是因為陳全家的事吧?”
“你還知道。你以為躲到了別人家,我們就找不到你了?你爸媽跑了,你跑不掉吧!”陳新平一把就將我扯住:“走,先回你家?!?br/> 秦米婆還想說什么,我知道這種事情,逃不過的,他們?nèi)硕?,牛二性子又耿,萬一再傷了人就不好了。
將牛二往秦米婆那邊推了推:“我去有點事,你別來。”
秦米婆一手拉著牛二,一只手捂著嘴不停的咳。
這種事情,講究冤有頭,債有主。
陳新平他們不在秦米婆家鬧,已經(jīng)算是講道理了。
對方死了人,終歸是我們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