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子身上的傷口深且多,處理起來尤其麻煩,等風玲瑯總算將一切弄完了,天已經(jīng)差不多黑了,他們只能就找了戶農(nóng)家借宿。
那戶人家見他們車上有個重傷之人,立馬變得異常警惕,不肯應(yīng)承,顯然是擔心他們這一行來路不明,怕好心收留到最后受牽連。
可附近人煙罕至,方圓數(shù)里就這么一戶人家,再晚天黑路暗行路不安全,何況他們還有傷患需要修養(yǎng),根本不宜再走。
沒辦法,他們只能一求再求好說歹說,外加塞了兩塊碎銀子,人家才勉為其難地同意的。
雖然只勻了他們兩小間茅草屋,但有床有被,還烤火的爐子以及些簡單的吃食,大家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將袁夫子安置好,風玲瑯道:“大家先去休息吧,這里我照顧著就行了?!?br/> 青梧不敢應(yīng),“風大夫,要不讓小的們來照顧袁夫子就好了?您看您都忙活了那么久,還是先去歇歇吧?!?br/> 另一小廝也道:“是啊,風大夫,您去休息吧,讓小的守著就好?!?br/> 風玲瑯搖搖頭,“不了,他這傷勢太重,還沒過安全期呢,我得在邊上守著,萬一有什么情況我好第一時間處理?!?br/> “可是……”
見他們還要再勸,風玲瑯道:“不必可是了,反正你們留下也干不了什么,干脆都早點歇息養(yǎng)精蓄銳吧,明日還得趕車呢?!?br/> 因是夜晚,主人家才勉強同意他們暫歇一宿,說什么都不肯多留,便是多加銀錢也不答應(yīng),是以他們明日早起還是得走。
青梧與同伴卻還是遲疑,卻已經(jīng)被風玲瑯毫不客氣地趕了出去。
二人也是無奈,“既然如此,袁夫子就有勞風大夫照顧了。小的們就在隔壁,夜里風大夫有什么需要,只管叫一聲,小的們隨時恭候著?!?br/> “好,我知道了。”
風玲瑯忙點頭,好不容易將二人打發(fā)了。
回頭見言旨還守著不走,“你也休息去吧,這里我一個人搞得定?!?br/> 言旨像是聽不見她的話,拉了張小竹凳在床邊坐下,還順手往爐火里加了些柴火。
看著略顯疲態(tài)的風玲瑯,他淡著聲道:“不敢睡下就靠邊閉目養(yǎng)神,準備一整晚傻站著嗎?”
被刺的風玲瑯一怔,旋即笑開了眼,“你這是在心疼姐姐嗎,我的好弟弟?”
怕她守一夜累壞了,所以才自己幫忙守著的?
言旨掃了眼前頓時變得一臉得意的臉,毫不客氣地目露鄙夷。
“切!傲嬌的小屁孩!”
見狀,自問已是十分了解他別扭性格的風玲瑯只是努了下嘴,很自覺地找了個凳子靠著休息。
別說,白天耗神不少,她還確實有些累了呢。
沒了人說話,小屋內(nèi)安靜了不少,周圍只聽得見柴火燃燒的噼啪聲與屋外傳來的蟲鳴。
言旨腦海中倏然閃出一個名字,一個自他醒來就在不斷聽到的名字。
青晗?
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怎么自己好像到哪兒都能碰上與她有聯(lián)系的人與事?
言旨望著不斷跳躍的火焰,眸色微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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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主持完祭告之事后,青晗總算是有了些閑暇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