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的不是別人,卻是何氏!
聞知如此,青晗有些意外,可也不那么意外。
何守直浸淫官場多年,知道什么叫識趣,明白何時該偃旗息鼓。
何氏則不同,她自視縣令千金高人一等,自己又“坑”她家錢來又“害”她丈夫受傷,何氏心底當然不順氣,當然不肯輕易罷休。
只是未想到她居然親自來了。
“看看去?!鼻嚓蠎蛐Χ?。
別說,她還真有點好奇這位田大夫人想折騰什么?
……
一體碩肥胖的貴婦人帶領著人講青家大門堵了,陣仗瞧著不小。
過往百姓一見稱奇。
這是誰啊,居然敢在青家門口生事?不知道上次鬧事之人是怎么見的閻王嗎?沒見一早官府衙役也是灰溜溜地走的嗎?
眾人紛紛駐足圍觀。
“咦,這不是四海賭坊的老板娘,何縣令的千金嗎?好端端的她帶著這么多人來堵青家的門干嘛?”
如何氏這般張揚跋扈,又長得極具“特點”的人,身份一下子就被認出來并不出奇。
“還能干嘛,尋晦氣唄!”見旁邊書生模樣的發(fā)出疑問,身邊人隨口答了一句。
“尋什么晦氣,青家和田家不是向來都相安無事嗎?”
一個做正經(jīng)營生的,一個撈偏門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能有什么不對付?
“你竟不知?這事在清原城都傳遍了,你居然不知道?”無需懷疑,這是一聲不可思議的驚呼。
書生不好意思地搔搔頭,“近日雜事繁多,難免少聞……”
“原來是這樣啊,”身邊人聽完一笑,毫不介意地為他解答疑問,“那我告訴你,這青家跟田家啊,是……”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何氏并未多加理會,看著自己身旁頭發(fā)灰白的瘦弱老者高聲,“開始吧!”
“小姐,真要念???”古書吏望著何氏,面色發(fā)苦。
他只是縣衙里的小小書吏,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干完這兩年,哪想會被何氏硬拖來,攪和進縣令之女與清原第一家的爭鬧之中。
何氏綠豆眼一瞪,“廢什么話,念!”
古書吏無奈奈何,從袖兜里掏出幾張紙墨一字一頓地開始誦念,“天地昭昭,浩蕩乾坤……”
這老書吏也是讀書人出身,寫文著章酸氣得很,大量地引經(jīng)據(jù)典和艱澀用字,聽得圍觀老百姓是云里霧里的。
“這老頭在說啥?”
“是啊,天啊地的,這說得什么玩意兒?”
這會兒總算輪到書生有用武之地了,他對眾人道:“這老者話里的意思大概就是,風姓女子生剖孕婦人,手段殘忍,罪惡滔滔。
青家身為雇主,本應將此女移交官府嚴懲,卻故意聽之任之,縱容包庇兇手,其罪比之兇手所犯更加最加一等,當受萬人唾罵……”
“哦,原來是說這事!”被他這一翻譯大家才算明白了。
“可不對啊,怎么那女大夫又成殺人兇手了?前頭不說了是誤會一場嗎?”
“可能是因為那孕婦人還未斷氣不好定案?”
“這么說一早衙門那幫衙役是為這事來的,就是來抓那女大夫歸案的?咦,那怎么沒拉了人走???”
“你沒聽清嗎?青家護著不肯交人,小小衙役能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