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道黑影掠進墨淵居,言旨已不知在院內(nèi)等了他多久。
一見佇立在小院中間的頎長身影,秋池便知道事情敗露了,忍不住嘖嘖,“知道你敏銳,但也不必這么快就猜到吧?”
言旨寒著臉,語氣生硬,“你知我不喜被人監(jiān)視?!?br/> 聞言,秋池立即跳起,“噯,誰說我派他們監(jiān)視你來的?我還不是就是怕你身邊無人供差遣,這才巴巴地把人送來!
你以為培養(yǎng)兩個得力手下像喝水那么簡單啊?要不是你是我親外甥,我才舍不得就這么把人送走!”
言旨毫不在意地道:“舍不得即可把人領(lǐng)走,沒人攔著?!?br/> 秋池被他這無所謂的態(tài)度氣到,“哼,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看我以后還管不管你!”
言旨沉緘無語,顯得毫不在意。
秋池不甘心地瞪他,半晌認輸般地道:“算啦,懶得跟你這不識抬舉的小輩斤斤計較!”
他望著自己的外甥,目光倏然變得悠長,表情也變得慎重起來,“詣兒,我這次來是有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告訴你?!?br/> 言旨回望著他,安靜等待他即將出口的話。
秋池正色,一字一頓得道:“圣上又催宸王上表另立世子了,這次宸王未拒?!?br/> 言旨眼睫一顫,面無波瀾,“是嗎?”
原世子失蹤,生死不明。宸王府不能一直不立世子,宸王能按著此事兩年再辦,已經(jīng)足夠讓人意外了。
說到底,宸王再強勢,也不可能完全無視帝王的意旨。
見他不為所動,秋池皺眉,“你便就如此甘心?”
言旨眼皮微掀,完美的唇形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有何不甘,左右與我無關(guān)!”
他不甘心又能如何,那個地方又可曾真有他的容身之地?
秋池盯著他,良久深深地嘆了口氣,“……只望你日后莫要后悔?!?br/> 言旨眸色轉(zhuǎn)暗。
后悔?不可能!
……
與此同時,宸王藩府,風(fēng)寒瑟瑟,夜涼如水。
宸王衣衫單薄地立在屋脊之上,煢煢獨立。
他昂首望著天上月明,腦海不自禁回響起那孩子的聲音。
“父王,孩兒會馭馬了……”
“父王,孩兒新作了一首詩,您聽聽好嗎……”
“父王,孩兒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文治武功,將來像父王一樣當(dāng)個大英雄!”
“父王……”
來來去去竟只記得起這寥寥幾句,宸王不由嘆息。
看來自己真的不是個合格父親,居然忽略孩子若此。
那背后之人會盯上長子,必也跟這份漠視冷清分不開吧。
想到這里,宸王神色陰晦,驀然又便生寒意。
“影七,慎王世子被搶一案可有線索了?”
兩王世子先后失蹤,他不相信這是巧合,他直覺其中必有牽連。
影七面露愧色,“屬下無能,暫時還差無頭緒!”
居然連影部都查不到,這背后之人的實力不容小覷。
宸王面罩陰霾,眼底都是寒冰,“繼續(xù)找,就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揪出此人!”
無論是誰,他絕對不會放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