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慎王妃緊張地雙手交纏,妝容精致臉上難掩不安。
原本依照自家王爺如今的狀況,這樣的歡宴之所他們本都不需出席的,可是圣上卻還是點名要丈夫參宴!
她不知元帝打的什么主意,但心底隱隱有股不詳?shù)念A感,總感覺心里慌得很,像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想起丈夫先前與元帝的那場對峙,慎王妃不由惴惴。
不至于吧,就算丈夫當初有所冒犯,但前事也是情有可原,加上丈夫如今已經(jīng)變成這副模樣,已經(jīng)受到了懲處。元帝身為一國之君,料想不會太沒國君風度,揪著不放斤斤計較吧?
如此忐忑不安了許久,終于熬過了宴席大半。
與慎王妃料想不差,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元帝到底做不出太傷君儀體統(tǒng)的事情。除了最初對慎王言語譏諷之外,全場他只當慎王這一席是透明的,連多看兩眼都懶得。
但慎王妃不敢放松,直到元帝摟著新納的嬪妃離席而去,她這才大松口氣。
皇帝拋下皇后離席,百官見狀,神色各異。
后宮娘娘接連有喜,中宮娘娘卻只得懿太子一個羸弱病兒,這局面怕是不太穩(wěn)了呢。看來他們也有必要再重新思考一下是否該調(diào)整站位才是。
將底下眾人各自不同的面色收進眼底,李皇后面無半點波瀾,眼觀鼻鼻觀心穩(wěn)若泰山。
如此,直至宴散。
回永福宮的路上,許嬤嬤不無擔憂地道,“娘娘,您真的就放任后宮這樣下去?”
自從后宮先后傳出喜訊之后,后宮的這些女人就再也安分不起來了。一個兩個使勁渾身解數(shù),就盼能得圣上多看一眼,有朝一日生下皇子母憑子貴!
原本這些女人還顧忌著皇后的威儀不敢太過明目張膽,但是這么久來娘娘一味旁觀縱容甚至鼓勵的態(tài)度,她們已經(jīng)開始飄飄然了,認不清自己身份了。
現(xiàn)下她們依然開始蹬鼻子上臉,當著皇后的面也敢公然勾引圣上,顯然已開始不將娘娘放在眼里。
再這么放任自流下去,自家主子怕是要越來越?jīng)]位置了。
李皇后淡淡地掃了眼身側(cè)的許嬤嬤,無所謂地應道:“隨她們?nèi)ィ齻儽嫩Q得越還生得越多,對我們來說難道不是好事?”
許嬤嬤皺著面皮,“奴婢知道娘娘做這么多,都是為了太子??墒悄锬?,您別忘了,還有圣上呢?!?br/> 圣上如今對態(tài)度也開始變得有些耐人尋味了。
換做以前,依照圣上對娘娘的愛重維護,根本不可能當著百官的面前如此罔顧娘娘的顏面。
這次可是頭一遭!
想起方才元帝急色不可待的模樣,李皇后鳳眸輕瞇,目光陰鷙。
爹說的對,帝王家果然無情。饒是當年如何患難與共,掏心掏肺,一旦龍座坐穩(wěn),什么夫妻情深,恩舊時恩義,只能被拋諸腦后。
在這深深宮廷,她能倚靠的只有自己。還好當初自己沒有笨到將自己手里的王牌一概托出!
想到這里,李皇后冷嗤一聲,“圣上?他又還能活幾年呢!”
“娘娘,可不敢如此說??!”許嬤嬤色變急喊,就差沒上前捂住李皇后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