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田、何兩家都只是這場陰謀里頭的兩顆棋子,真正的元兇確實(shí)另有其人?!甭犕暄灾妓?,青晗語氣低沉地道。
她早料到會是這樣,但是當(dāng)真的確認(rèn)時,還是忍不住皺眉。比起一個未知的敵人,她當(dāng)然希望面對的是像何守直田又發(fā)這樣熟悉又力弱的對手。
青晗忍不住嘆了口氣。
言旨寬慰她,“會找到線索的?!?br/> “你說得對。”青晗勉力笑了笑。
只是她有種預(yù)感,事情也就是大概就只能查到這里了。接下來的事情,可能還是要舅舅或者義父來了。
不過,言旨確實(shí)令她意想不到。
她派了那么多人,暫時也只是查到田怡兒那層,但是言旨卻能夠?qū)⒀瞄T里頭的事情都摸清楚??磥?,他并不像自己看到的那么簡單。
這世上誰還沒點(diǎn)不愿示人的隱秘,風(fēng)玲瑯有,袁夫子有,她自己也有,言旨也不例外,青晗明白這個道理。但是莫名地,她卻有一種想要探尋的沖動。
她抬眸望著言旨,唇瓣微翕,“言旨,你……”
“嗯?”言旨澄亮的雙目與她的相對,溫柔地等待著她的下文。
“……沒,沒什么?!鼻嚓蠑拷?,壓下那股莫名的好奇感。
言旨微疑,但也沒追問,轉(zhuǎn)而問道:“眼下既知道在何、田身上再挖不到有用線索,青晗還準(zhǔn)備留著他們嗎?”
“當(dāng)然不!”青晗眼里閃過一絲冰冷。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何家田家存心謀她三族性命,用心歹毒若此,她要是不回手反擊簡直枉為人!
瞧見她饒有成算的表情,言旨眉梢上揚(yáng)。
*
京城,皇宮
“查了這么多日,這就是你們查到的東西?!都是酒囊飯袋!”
元帝怒氣沖沖,憤而將御案上的折卷墨硯砸向跪在地上的戍衛(wèi)首領(lǐng)。
“奴才無能,求圣上恕罪!”那戍衛(wèi)首領(lǐng)筆直地跪著,躲也不敢躲,任由各物往自己腦門上砸弄得一身狼狽。
正在氣頭上的元帝聽見這樣無力的話更加惱火,“無能?恕罪?你們這些無用的東西,整日除了會讓朕恕罪還會干什么?!”
“奴才該死!”戍衛(wèi)首領(lǐng)頭顱埋得更低,不敢面對君顏。
“……滾!給朕滾出去!”元帝被氣狠了,二話不說轟人。
“奴才遵旨,奴才告退!”戍衛(wèi)首領(lǐng)悄無聲息地松口氣,小心翼翼地退出殿內(nèi)。
元帝看著一片狼藉的猩紅宮毯,郁氣地又摔了瓷盞,恨恨地啐了口,“一群廢物!”
他氣呼呼地跌坐在龍座上,胸腔的起伏震動顯示了他此刻的極度不滿。
那日真是失策,竟叫劉婷和黎啟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眼下關(guān)鍵人物都死了,慎王妃那事真相如何根本已經(jīng)無從查起,那幕后之人更是更無頭緒。
想到再這座宮殿里還藏著自己未能掌握到的力量,元帝就寢食難安。
他額角突突。
那日宮宴,慎王妃的表現(xiàn)一直很正常,所以問題極可能還是出在宴散之后的那段時間。那時,慎王妃和皇后曾前后腳在瑯苑附近出現(xiàn)過。
皇后?
元帝扶著額,手指在御座的金雕上扶手上一下一下敲擊著。
這可能嗎?皇后有什么理由做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