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夜讀不輟,心靜平和,令人敬佩,在下不算是為我家玄德公而來,算是自己聽聞校尉事跡,所以來拜會?!?br/> 簡雍倒也是實在,一開口就將話說明白了,“主要是在下已然拜會了鄄城內(nèi)諸多名士先生,校尉同樣也是肱骨名流,自然也得來求見?!?br/> “雖未得邀請,但是也不請自來,還請切莫怪罪?!?br/> 這話實在,這人口才的確是好,徐臻頓時就不反感了,這番話說得,也就是見完了所有人,若是不來求見顯得沒有禮貌。
是以也得來,畢竟你雖然只是個校尉,但是功勞多啊,名聲又大,來見一面就算是尊重。
同樣這番話,也是在勸說徐臻不要太過在意,不是劉備來拉攏,以消除其戒心。
若是這一點,簡雍的確做到了。
徐臻卻是感覺輕松了許多,不是劉備派來拉攏交好的就行,免得再生事端。
“原來如此,那就好,”徐臻當(dāng)即回頭看了典韋一眼,“去拿酒,準備點下酒菜,今天咱們招待貴客,喝一點。”
主要是暫時沒有什么目標(biāo)了,等待子時之前睡覺便是,小喝些許。
“好,”典韋頓時笑著點頭。
酒過三巡后,徐臻坐在主位上,在此之前,借著酒勁幾人交談逐漸熱烈,頗為祥和,徐臻拱手道:“先生之名,我早已聽過?!?br/> “哦?!聽過在下?!”
簡雍愣了愣,滿臉不信。
你不可能聽過,這是隨意奉承吧?
我可太懂這種話術(shù)了,如此可拉近他人情義,令人心中升起親密之意。
但這話若是說出來,豈不是顯得這徐臻,和尋常的士人也沒什么分別?
不也是虛與委蛇,假意奉迎,看樣子,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人。
“在下,深感榮幸,徐校尉這等有志之士,也聽過區(qū)區(qū)在下之名,如此當(dāng)敬校尉一杯!”
簡雍心里暗喜,既然你這么說了,我便順著這番話,和你推杯換盞,或真可拉近關(guān)系,日后再多番了解后,將之拉攏到主公麾下。
這年輕人,既有名望,肯定是有本事的。
畢竟如今這年頭,憑借白身之底,可以得名聲傳播,那只能說他的功績真的很高。
“真的!”徐臻好似生怕他不信,接著道:“我知道先生是玄德公麾下跟隨最久的門客?!?br/> “你與玄德公的故事,我曾聽人傳說,多年相隨,無論高低從未遠離,儼然是樊噲之于高祖?!?br/> “嗯?!”簡雍眼睛一顫,真知道?
這形容……
“聽人傳說?!”簡雍一下立起身來,好奇的問道:“誰人說過?牽招還是魏續(xù)?”
徐臻擺了擺手,笑道:“那就記不住了,總之是在旅途中曾認識,是以早早知曉了先生的名字?!?br/> “先生口才之佳,令人敬佩,忠貞之情,同樣也足以流傳千古?!?br/> “縱橫捭闔,為主平憂,堪稱是珠聯(lián)璧合,只是——”
“只是什么?”簡雍立起的身子一直沒有下去,他聽得已經(jīng)來了興趣了,這人說話條理分明,當(dāng)年往事他好像真的知曉。
是以在說這話的時候,直接了當(dāng),暢快分明,這是早就思索過,已然有了自己的見解。
“只是可惜,”徐臻嘆了口氣,道:“可惜先生此一生注定孤苦?!?br/> “這是何意!?”
簡雍還以為是要勸說自己離開劉備,到曹操麾下來奔個前程,結(jié)果又猜錯了。
誒?!這人有點意思。
徐臻笑道:“玄德公這等人,為的是天下奔波,而起家之時多需勇者,于是后來得兩位兄弟結(jié)拜而出?!?br/> “關(guān)張兩位猛將,據(jù)說都是萬人敵,武藝超群?!?br/> “日后必然倚重,而先生應(yīng)當(dāng)為昔日舊人,相比之下,地位反而不如關(guān)張。”
“可實際上,跟隨玄德公身旁最為勞苦功高之人便是先生?!?br/> “但偏偏現(xiàn)在若是有人要先生離開玄德公,又自然遭到先生哂笑,當(dāng)年未曾離去,現(xiàn)在又憑何?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