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燕歸晚妻郎帶著燕澤銀回到燕府時已經(jīng)夜幕降臨,因為三公主外出不在府中,主妃李恩和執(zhí)意留他們用晚膳,他們也沒有從命。趁著送燕家人出門之際,李韻和偷偷遞給燕澤銀一枚同心結(jié)。燕澤銀沒時間細(xì)瞧,悄悄收下也沒有聲張。他們倆都知道,過了今晚二人再想像之前那般肆無忌憚的私會是不可能的了。
自打從三公主府上回來,徐墨卿就沉著個臉,始終沒有露出過笑顏。燕歸晚自躺在床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更可氣的是徐墨卿遲遲都沒有進(jìn)到臥房里歇息。她想起今日他為自己上藥的情景,難道……徐墨卿他不想……
想到這里,燕歸晚猛然起身,撩開帳幔大步走出臥房,卻見徐墨卿穿著褻衣在案前抄寫經(jīng)文。一旁的秋生和童生打著盹,徐墨卿正在認(rèn)真的書寫著。
“騙我獨自去睡了,自己卻在明間里寫這個?女皇陛下真的催得這樣著急?你也不曾偷懶,難不成是因為我們今日出去游玩,耽誤了你抄寫的進(jìn)度?”
燕歸晚像是在嗔怪他,實則不過是心疼他而已。更何況他被罰抄經(jīng)文,還不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徐墨卿這才停了筆,朝著燕歸晚微微笑道:“你怎么起來了?我以為你已睡下。母帝倒是沒有催促我,不過是因為這兩日聽到些風(fēng)聲,我這心里不踏實,想著還是進(jìn)一趟宮才能安心?!?br/>
燕歸晚心頭一緊,“什么風(fēng)聲?怎么沒有聽嵐妹回來支會幾言?”
“莫說嵐妹,你可從韻和口中聽說一二?她們也不是日日伴在君側(cè)的?!?br/>
“那是怎么回事?”
“只傳出來說母帝凰體欠安,余下的也沒有透露太多。我想借著送經(jīng)文的引子,去御前探一探。若無事,我方可安心?!毙炷湎蜓鄽w晚解釋道。
“既如此,我陪你。”燕歸晚坐到案幾前,托著腮望向他。
“別這樣,你明日還得早起回軍營,得好生歇息才是。不然,你去宜風(fēng)的房里睡下,正好讓他幫你松松筋骨?”
徐墨卿話鋒轉(zhuǎn)的太快,令燕歸晚猝不及防。
她一下子跳起來,“喲,敢情不知道是誰之前總吃那二柳的醋,現(xiàn)在卻把我往他們房里攆!怎么,九殿下這是轉(zhuǎn)性了不成?”
徐墨卿拿著燈燭湊近燕歸晚,把她臉上的表情看個一清二楚。他本意只是想逗一逗她,燕歸晚卻出手要把他手中的燈燭搶過來。
“你給我!你給我!”
徐墨卿把燈燭舉得老高,“別亂動,當(dāng)心再燙了你。”
燕歸晚趁勢環(huán)住徐墨卿的腰身,因他還舉著燈燭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好把自己僵持在原地。
“哈哈~你說,你到底安得什么心?”燕歸晚邊說邊動手解開他的衣帶。
慌得徐墨卿直想把燈燭扔出去,可自己已被燕歸晚一步步逼到墻角。
童生和秋生聞聲早就醒來,但現(xiàn)在他們?nèi)粲袀€動作,妻郎倆勢必得停下來。所以他們倆互相擠了擠眼睛,又在旁邊佯裝睡去。
“哎,晚兒,晚兒我們……進(jìn)去再說?!?br/>
“晚兒,秋生他們都在……”
“別……別……”
“嗯……”
燕歸晚見徐墨卿終于方寸大亂,自收了手去接住徐墨卿舉起的燈燭。他已招架不住,乖乖的讓燕歸晚取走。她把它重新放到案幾上,待轉(zhuǎn)過頭再看向他時,只見他的頭已低下,垂落的長發(fā)遮蓋住他的臉。他雙手握緊拳頭,重重的鼻息聲此起彼伏。
“你是要繼續(xù)抄寫,還是要進(jìn)去休息?”燕歸晚挑了挑眉毛,憋笑道。
“休息?!?br/>
說罷,徐墨卿沖過來抓起燕歸晚,撞開臥房的房門……
一夜無話。
次日清早,燕歸晚需早起離府。徐墨卿也跟著起來,補(bǔ)寫昨日落下的經(jīng)文。燕歸晚不停地打著瞌睡,徐墨卿也是渾身疲憊的樣子。
庭院里的小灶上做好早飯端上來,妻郎倆坐下來同吃。燕歸晚也不去瞧他,只幽幽地說道:“那個……一會我走了,你再去睡一會兒吧。反正主母那里你也不用日日請安去。不妨事?!?br/>
“我睡不著,起來抄經(jīng)文便是?!毙炷淇囍樆卮鸬?。
“一夜未睡,你好什么好?我的話你不要聽了嗎?”
徐墨卿一聲不吭喝光碗里的粥食,才道:“來不及為你換藥了,讓九鶯為你帶上吧。得空記得自己換下。若過了三五日還沒有起效,便罷了?!?br/>
不知為何他臉一點一點的變紅,繼而蔓延到耳朵和脖子上。燕歸晚看在眼里,猜想他肯定和自己一樣,還在回想昨天晚上……她噗嗤笑出聲來,又擔(dān)心被徐墨卿發(fā)現(xiàn),趕忙極力收好自己的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