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燕歸嵐大腿一拍,頓時與燕澤銀和慕秦達成一致。
“對對對!捉奸,到時候人贓俱獲看齊彥那小賤人還有什么話可說!”燕歸嵐兩眼直放出光來。
慕秦只覺這燕歸嵐表現(xiàn)的異常興奮,她好像特別希望齊彥能坐實這個“罪名”。她樂忠于去做捉奸這個過程,而不是真心的關(guān)心燕家主母。
他們?nèi)碎_始尋找起齊彥的身影。公主府里到處燈火闌珊,無論在游廊下、池塘邊、小橋處、花叢里,哪里都有三三兩兩的人群。可他們一路找去都沒有發(fā)現(xiàn)齊彥的蹤跡。
齊彥到底能在哪呢?與他廝混的女君又會是誰呢?他們?nèi)诉厡ふ疫叢聹y。
尋了大半日,燕歸嵐有些失望了,“我說你們二人到底瞧仔細沒有?莫不是把人看錯了?”
燕澤銀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二姐,我怎么覺得你沒有抓到齊彥很失望似的?”
“你!你這小兒說什么呢?”燕歸嵐氣急敗壞道。
慕秦一掠站在他們姐弟二人中間,“你們倆可不要在這公主府里吵起來,喧喧嚷嚷的再驚來旁人,齊彥沒有逮住倒教你們燕家人丟了臉面?!?br/> 姐弟二人被慕秦所挖苦不再做聲,全站在原地各自捏腿捶背。他們今晚注定是要無功而返了!
俄頃,從廳堂那邊遞出來消息,女君們的宴席終于散場,眾人紛紛準備離府歸家。燕澤銀兄妹也得與慕秦暫別,各自與家人匯合離開公主府。慕秦恐他們姐弟回去以后告訴旁人,直勸他們倆不要到處宣揚。燕澤銀滿口答應下慕秦,又囑咐他幾言,畢竟這是燕家的“家丑”,也請她不要向外散播。
徐墨卿和燕歸晚站在外儀門處等待二妹三弟,三公主和主妃正忙著向外送客。
燕家人聚齊走到門首,一行人在街門口等待九鶯去牽馬車回來。三公主忽走到徐墨卿和燕歸晚的身邊,親切道:“九弟今日能來我這兒,三姐深感高興。外邊不比宮中,到底能自由些,平日得閑兒就與燕將多來府上走走?!?br/> 徐墨卿欠著身微微一笑,“三姐垂愛,九弟謹記于心?!?br/> 三公主拍拍燕歸晚的肩膀,“我這個九弟,就是這個冷淡淡的性子,燕將平日多擔待些吧。”
燕歸晚向三公主行了揖禮,“諾?!?br/> “難怪二姐要說笑你們倆,瞧瞧你們倆說起話來都一個語氣。我真拿你們沒辦法。一個寡言少語一個謹小慎微。九弟,你真是枉費三姐疼你這一場!”三公主裝出一副寒心的模樣。
徐墨卿只好拉拉主妃的衣袖,故意撒嬌道:“姐夫快替我們妻郎說說好話,三姐挑上我們的不是了!”
“好啦!這夜已深,你們快快上馬車回家去。九殿下和燕將還不知鐘卿的秉性,她就是老放心不下你們!”
“我知三姐疼我,這些年只有三姐待我好。墨卿都記得的?!毙炷涓卸鞯?。
三公主欣慰的揚一揚手,教他們一家速速離開。
徐墨卿上了馬車就撩開簾子看向公主府的門首,直到那后頭變成一抹漆黑,他才肯回過頭來坐定。于他而言這可能就是他僅有的一點親情之感。燕歸晚輕撫他的背脊,這種無聲的安慰在馬車里回旋很久。
是夜無話,一夜晚景不題。
明日下學后,燕歸嵐興沖沖地去往磐石齋。溫長溯此時卻不在房中,而是在木李樓里陪著主母嘮家常。她躺在父親的床上等了又等,才終于把溫長溯給盼回來。
溫長溯年約三十四五,年輕時也是個風流子弟??涩F(xiàn)在他永遠一身素衣,仿佛明志一般,告訴眾人他在為燕樂然守節(jié)。
“你這孩子大白天躺在這里做什么?武先生沒留什么作業(yè)不曾?”溫長溯搭在床邊問向燕歸嵐。
燕歸嵐一個激靈躍起來,“爹,我有個大事情要與你講呢!”
溫長溯笑諷道:“什么大事情把你激動成這個樣?怎么燕歸晚帶你去趟公主府就算開眼界了?”
“才不是呢!”燕歸嵐否認道:“我是說我發(fā)現(xiàn)主母房里的新哥兒就是那個齊彥,他是個不老實的!”
“此話當真?那燕樂施明里暗里養(yǎng)了多少面首,盡是讓她擺布玩樂的,這次終于被人誆騙了?”溫長溯幸災樂禍道。
“就是!只許官家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自己養(yǎng)那么多面首就算了,那燕歸晚房下還養(yǎng)著柳扶風柳宜風呢!我房里卻只有白子言一人!”燕歸嵐掐住腰,“昨晚是燕澤銀那小子瞧見齊彥跟別人勾搭的。我尋思拉著燕澤銀去外頭把這事給調(diào)查清楚,反正到最后下不來臺的是主母。若哪里辦得不妥當,也有燕澤銀給我當墊背的?!?br/>